那边的马统见又来个书童,想起刚才被谢清言言语堵回来的憋屈。
忍不住又想找茬,阴阳怪气道:
“哟!你们谢家的人,架子都这么大吗?一个个的会迟到!”
他可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谢清言不禁暗暗为马统叫苦。
桃枝是她身边最伶俐的丫头,向来嘴快不饶人,泼辣的很。
连她不留神都要被嘴几句。
果然。
桃枝眉毛一挑,立刻瞪了回去,嘴皮子利索得像炒豆子:
“这位小哥说话好没道理!
“我家公子体恤,不忍我们星夜兼程,这才晚到了一步。”
“怎么到了你嘴里,倒成了我们摆架子?”
“再说了,我家公子晚到,夫子没意见,山长没说话,更没碍着你们什么事。”
“怎么轮到你来数落了?”
她语速快,声音脆,道理又站得稳。
一下子把马统噎得满脸通红,“你、你”了半天说不出句整话。
马文才冷眼瞥了这边一眼,并没出言维护。
只不耐地斥了马统一句:“聒噪!一边去!”
马统悻悻然闭了嘴,狠瞪了桃枝一眼。
立刻被后者用更凶的眼光瞪了回去。
想想也知道。
马文才这般地位,这副脾气,贴身伺候他的书童恐怕也在马家作威作福惯了。
哪有人敢反驳?
被桃枝这么气势汹汹的顶撞回去,马统瞬间不敢说话。
桃枝才不理他,立刻转身,手脚麻利收拾软榻,铺上自带的软垫薄毯,
又取出洗漱用具和寝衣,动作娴熟,有条不紊。
一通收拾下来,马统也自愧不如。
谢清言倒没心思理会马家主仆二人。
只是找了个理由把桃枝拉出来,慎重的摇了摇头:
“学子们的书童也是两人一间。”
“你和马统一起住,我不放心。”
“听话,你今夜便赶回去,家里的随从想必还在山下。”
桃枝倒是不以为意:
“公子多虑了。”
“若是旁人我还不知底细。”
“就那小子,一眼就望穿了,我有的是办法治他。”
桃枝不是个托大的人,她说有办法,大概确实有把握。
这夜过的还算安稳。
只是第二天早上,马统就红着眼睛进来了。
他畏惧马文才,倒也不敢告状。
只是神情萎靡,甚至好几次哽咽。
感觉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桃知倒是神色如常,甚至还打了声招呼:
“马公子早。”
随即便伺候着谢清言梳洗穿戴。
谢清言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马文才身上越发冷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