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终于,景楼反手将匕首收回,抵在纪兰舟胸口的右臂也垂了下来。
右肩瞬间传来的剧痛让景楼忍不住咬紧牙关,眼前一黑险些没有稳住身形。
一旁的纪兰舟并没有注意到。
他揉了揉自己可怜的脖子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把体格练起来,这幅小身板也太吃亏了,想要反抗几乎不可能。
纪兰舟一边活动身子,一边擦着景楼的身侧朝屋里走去。
桌上摆着的糕点一动没动,茶水也已经凉的没有热气,说明今天一整天景楼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
纪兰舟随手拿起一块芙蓉糕塞进嘴里,含糊地问道:“一天不吃东西,你不饿吗?”
然而等他半块糕吃进肚子,身后也没有传来回答。纪兰舟疑惑地转过身去,忽然一道阴影压猛地向他,只见景楼已经失去意识直挺挺地朝他倒了过来。
“我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纪兰舟措手不及,他扔掉糕饼下意识伸手去接景楼。
只可惜他忘记自己此时是一个大腿还没手臂粗的麻秆,端水都费劲的双手根本承受不住一个健康的青壮年男子的重量。
下一秒,纪兰舟活生生地被景楼压趴在地上。
这幅体格也太吃亏了!
纪兰舟黑着脸勉强将人从身上推开,这才发现景楼双眼紧闭嘴唇发抖,小麦肤色附上一层惨败,脸颊不自然地潮红,整个人烫的厉害。
“喂,兄弟?”纪兰舟轻轻拍打景楼的脸,却发现指尖擦过脸颊时留下一道血痕。
他抬起手,竟然看到满手的鲜血。
纪兰舟顿时慌了神。
这可是男主,不会因为他的到来把男主克死了吧?!
“来人!快来人!”纪兰舟小心地搂着景楼朝门口喊道。
富贵很快便推门进屋,当看清屋内的情形尤其是纪兰舟满手血迹后,他吓得两腿发抖颤颤巍巍道:“王爷,这这这是怎么,您没事吧……”
纪兰舟没工夫解释,急切地说道:“快,去请大夫!”
“哎,哎好……”富贵慌张地应下后转身要走。
“等下!”
纪兰舟再度出声叫住了他:“去请外面的郎中,切记此事不可声张。”
富贵顿时正色,郑重地点头说好。
雍王大婚当晚就见血,这件事非同小可。深夜请府医上门过于显眼,太医院又都是老皇帝的眼线更请不得,其中要害富贵多少懂的。
待富贵离开,纪兰舟才想起仅凭自己一人可搬不动景楼。
怀里的人已经烧得不省人事,屋内炭火十足却仍旧不断地打冷战,景楼俊朗的五官痛苦地纠缠在一起,眉边的伤疤更加深了痛苦似的抖动着。
纪兰舟叹了口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用弱小的肩膀使劲将景楼撑了起来。他使尽浑身力气终于将景楼拖到了床上,而自己则已然是满头大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