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庄贵妃十几年来圣宠不断,老皇帝特需扈王无需通传可入后宫问安。
“母妃!”
还未进门扈王便在欢怡殿外高声喊起来:“母妃!”
早早等在宫门口的侍女司空见惯,迎上去说:“殿下,娘娘猜到您会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说着,引着纪兰辙进了寝殿。
富丽堂皇的寝殿中弥漫着怡人的花香,四周垂挂的纱幔随意飘扬,奢华夸张的装潢足见
“儿子问母妃安。”
纪兰辙走上前隔着月光石珠帘跪下行礼。
床榻上的人微微动了下,随后传出一道婉转娇媚的声音:“大殿上的事本宫已经知道了。”
纪兰辙一听顿时松了口气,然后愤愤不平地控诉道:“那母妃您可知纪兰舟说了些什么吗?他居然敢和我叫板,居然当着父皇的面驳斥我让我下不来台!”
方才在大殿上,纪兰舟一句话险些让他酿成大错,若不是陛下宠爱,那被申饬大不敬之罪也有可能。
没想到会被平日里唯唯诺诺的纪兰舟摆了一道,这口气纪兰辙怎么都咽不下去,所以才火急火燎地来找庄贵妃告状。
“陛下赐婚雍王本就不满,有些火气是应该的,”帐中人哼笑一声,嗔怪道,“谁叫你偏要在这时候火上浇油,可曾想到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想着的确是自己故意挑衅嘲讽在先,纪兰辙也不甘地瘪嘴咋舌。
但他仍旧嘴硬地嘀咕道:“他平日自诩风雅,如今娶了个五大三粗的武夫做正君,我说他两句又怎么了?”
“不会怎么样,只不过提醒了陛下他当初赐婚的缘由。”
纪兰辙疑惑地抬起头去。
帐子后传来一阵衣物布料摩擦的响动声,随着映在帷幔上的剪影晃动,一名侍女走了出来并将遮挡在床榻前的珠帘掀开。
穿着雍容华贵的庄贵妃正斜倚在美人榻上,一边吃着不应季的荔枝一边享受侍女的按摩。
庄贵妃容貌昳丽面若凝脂,大红嘴唇犹如樱桃诱人,一双美目和眼下的小痣十分妖冶惑人。
她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瞪着纪兰辙说:“你可知陛下为何要赐婚?”
纪兰辙不假思索地答道:“平远候镇北有功,父皇给予其子赐婚自然是恩赏啊。”
“愚不可及!”
庄贵妃尖声怒吼,细长的指甲抠在掌心:“陛下若要赏随便挑个王侯贵族的子女给他做妻妾即可,为何偏要让景楼去给雍王那个病秧子做正君?”
“这……”纪兰辙顿时哑口无言。
大殿上皇帝这么说,他就这么信了,根本没有细想其中的缘由。
经庄贵妃一提醒,纪兰辙茅塞顿开。
皇帝只是借赐婚震慑平远候,挑中雍王不过是因为驭北将军的身份只有皇子亲王才能压得住。
雍王在所有皇子中是最没根基、建树和能力的那个,自然也是最容易掌控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