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线香缓缓燃烧,一缕白烟升腾着闲散在空中。
“就是这样。”
纪兰舟演完后才坐回到桌前,他将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后直勾勾地盯着景楼。
景楼眉头紧皱,说:“晋王亲自向陛下举荐由你查案?”
“是。”
“庄士贤也附议?”
“是。”
景楼顿了下,坚定道:“御街抛尸案定然与庄士贤有关。”
纪兰舟挑眉,心道景楼果然敏锐居然一下就想到了这层。
“但庄士贤不是抛尸的人,”景楼冷笑着说,“他还没那么蠢。”
“不是抛尸的人却与抛尸案有关……”
纪兰舟复述着这句弯弯绕绕的话思绪飞转,忽然灵光一现道:“你的意思是……”
景楼打断纪兰舟接下去要说的话,沉稳地说道:“究竟如何还是要去查证,这些不过是你我的猜测。”
“大胆且有道理的猜测。”
纪兰舟毫不掩饰地夸赞。
怪不得他总觉得整件事某个环节逻辑不自洽,原来是因为先前也竟然从未往这个方向思考过。
经过景楼这么一说,似乎晋王与庄士贤之间的针锋相对就能够解释清楚了。
纪兰舟敬佩地看向景楼,好奇道:“你足不出户,为何能想到这么多事?”
景楼横了他一眼,道:“我也好奇,你八面玲珑为何连这个都想不到。”
“……”
纪兰舟被怼的无话可说,干笑着挠了挠下巴。
景楼哼笑一声,问道:“那你想如何查?”
“……”
两人四目相对。
纪兰舟想了下,答道:“说起来我倒真有个好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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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眷被杀是大事,老皇帝给足了纪兰舟权力。
不仅亲赐了一块令牌可以调动大理寺,又下口谕让受调查的官员不得闭府。
但纪兰舟并不打算大张旗鼓地查,尤其不愿意刚开始就和大理寺合作。
且不说大理寺已经和晋王挂钩,就单说古时候办案的那阵仗就算真有证人也会被吓跑。
纪兰舟让富贵替他找了一身料子不那么扎眼的白袍,不加掩饰大摇大摆地上了街。
沿街商贩出来不少,行脚商富有韵律的叫卖声、酒楼堂倌的唱喏声还有往来行人的商讨嘈杂声响成一片。
每次出门都是坐马车,难得能在街上散步纪兰舟心情大好。
他一手扬扇子一手背在身后,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出门查案的。
行至一个卖米糕的小摊,纪兰舟转头朝身边的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