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得一阵后怕,纷纷埋头,不敢多言。
祁非徒手从笼中抓出一只通体雪白的鹦鹉,轻轻抚弄着它的脑袋,他没记错的话。
阿月生前最爱的便是这只鹦鹉。
“这话,是阿月说的么?”
阿月背地里,竟是这样唤他的?
祁非扬唇,忽而笑出了声。
“暴君,暴君,狗男人,死渣男!”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冷汗涔涔。
躺在冰棺里的乔追月更是透心凉,枉费她平常那么疼那只白鹦鹉,这回好了,老底都要给她扒光了。
祁非不会一怒之下把她抓起来鞭尸吧?
到时候她要是忍不住疼……叫出了声?
请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
一旦鞭尸,鞭得她炸了尸。
作为毒妇,也算是在祁国史册里正式出了名。
“来人。”
“陛下。”一身缟素的七公公战战兢兢上前。
祁非抚了抚鹦鹉的雪白颅顶,眼眸缱绻。
“给它多备点吃食,好生照料,不准饿着它。”
乔追月:……这是把祁非骂爽了?
众大臣一脸问号。
彼此之间偷偷交流了一下眼神。
氛围都到这儿了,要不,他们也骂几句?
“尔等可还有异议?”
腾出手来,祁非再度执起那柄龙啸长剑。
众大臣忙不迭的连连磕头。
他们要是敢开口骂一句,人头落地算是轻的。
被丢到虎园、蛇园、蝎子园里……大有人在,古往先贤,齐聚一堂,那才叫一个百年之后的精彩纷呈。
祁非收剑回鞘,喧闹的人群告饶,群蚁般乌泱泱地散去。
冰棺所在的大殿恢复了庄严和肃静。
宽大的手掌包裹住乔追月的手腕,熟悉的男音落在她的耳畔。
“阿月,你放心,待我处理完要务,便会亲自来寻你,”
祁非手指蓦地一顿,语音稍滞,略带哽咽:“你莫要走得太急,再等等我,可好?”
乔追月闭着眼,依稀能感受到那人落在她脸颊的温热触感。
那分明,是他在落泪。
乔追月暗暗懊恼,在她的理解里,身为男主的祁非得知真相后,本来应该对息宛追妻火葬场,如今,已经和息宛貌合神离了。
乔追月很迷惘,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又是从何处做了何事,才惹得这家伙对自个儿死心塌地?
头好疼。
看来是宁绝给的屏息丸药效发作了。
顾不上搭理祁非的异常,乔追月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