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绝站在林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祁非停在院前的马,眸光暗沉。
晾好衣物,乔追月翻来覆去睡不着。
索性翻了个身,坐在屋里等人。
忽而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她故意把灯吹灭。
“别想赶我走,我虽然是尚书府的二小姐,一点儿也不娇气!”
新婚当日之言,她竟还记在心上。
宁绝没说话,默默点上灯。
灯光下,他看见桌上摆着针线和剪子,还有一件衣裳,上头破了的袖口已经被缝补好。
线条看起来歪歪扭扭,好似趴着一只蹩脚的蜈蚣。
乔追月下意识收拢了手指,回想起刚刚好几次险些扎到指尖,就有些克制不住地呲牙咧嘴。
“嘶”的一声,乔追月试图从宁绝手里抽回胳膊,“你干嘛?”
宁绝没说话,兀自把她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
“谁让你缝的?”宁绝含糊不清出声。
右手一顿,乔追月腾出另外一只手,把衣服甩到他身上:“别自作多情!我是怕你穿破衣服去参加秋闱,丢我的人!”
宁绝拿起衣服,指尖触到细密的针脚。
他的指腹再度摁了摁。
针脚虽乱,每一处却缝得扎实。
他喉结滚了滚,起身把衣服叠好:“丑死了,穿出去倒真丢你的脸。”
宁绝语气嫌弃,可夜里睡觉时,还是把那件衣服放在了枕边。
乔追月没想到他今夜会与自个儿躺在一处,索性抱着被褥滚了一圈,把自己裹成一只球。
身侧的宁绝呼吸流畅,没有丝毫异样。
乔追月松了口气,也闭上了眼。
宁绝眼睫轻掀,双目发亮,侧眸瞥了眼熟睡的乔追月,他抬起的手本已经要扼住她纤细的脖颈,却生生止住。
再留一会儿。
回想起白日她在学堂维护自个儿的画面,宁绝面目添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她究竟要做什么?
秋闱只剩一月,宁绝肉眼可见的更忙了。
白日授课,夜里去老先生家温课,常常深夜才归。
乔追月每次睁开眼都看不到人,不过灶台都会留下各种简单的早饭。
入秋的夜渐渐寒凉,宁绝照例晚归,一抬眼,看见乔追月坐在院里的石凳上,肩上披着一件他平日里早已洗得发白的外衫。
月光落在她身上,外衫宽大,衬得她肩颈纤细。
她听见脚步声,抬头时,眼角缀着惺忪的睡意:“你回来了?”
宁绝大步走过去,刚要开口,乔追月突然起身,外衫滑落,露出肩头的一小片肌肤。
她“呀”了一声,倾身伸手去抓。
趁机扑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