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香忽而撞进怀中,宁绝浑身僵住。
他垂眸,看见她发丝散乱,几缕贴在脸颊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无辜的慌乱:“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还按在他的胸口,宁绝抿唇,喉结滚动得厉害,手抬了又抬,最终只是僵硬地扶住她的胳膊:“站稳。”
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乔追月借着他的力道,有些恋恋不舍起身,指尖却伺机在他的胸口轻轻划了一下:“你的心跳好快,最近累着了罢?”
宁绝猛地后退一步,刻意避开她的触碰。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怕自己眼底的深慾再也藏不住。
这阵子除了学业,他还在对抗自己的心魔。
就在方才,他甚至生出了极为荒诞的想法。
——他想把她按在石凳上,吻她慌乱时微张的唇,想把她方才滑落又重新披好的外衫,彻底撕碎,借着月色,侵夺她的每一寸呼吸。
与她十指相扣,感受她指腹的每一次颤栗……
宁绝沉着脸,拽起外衫,重新替她披上,裹住她,冷声道:“我先睡了。”
转身进屋时,他故作镇定的背影都显得刻意。
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乔追月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她得再加把劲。
第二日,宁绝出门时,看见门口放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一双崭新的布鞋,还有一小袋碎银。
“乔追月。”他喊了一声。
屋里传来她的声音:“喊什么?我是怕你走路磨破脚,误了考试,到时候我还得跟着你受苦!”
宁绝望着紧闭的房门,嘴角微微上扬。可下一秒,又板起脸,把布包塞进怀里。
“多此一举。”他低声骂了句,脚步却轻快了几分。
夜里下了雨,宁绝归来,浑身湿透。
他刚推开门,就见乔追月坐在桌边,面前放着一碗姜汤。
“愣着干什么?进来啊!”乔追月皱眉,“淋成这样,若是病了,又参加不了秋闱,村口那个泼妇还等着收我的钱呢。”
把乔追月的絮絮叨叨听进耳中,宁绝不再坚持,大步走了过去,接过姜汤。
姜味辛辣,直暖到了肺腑心肠。
“尚书府的小姐,何必浪费心思在我这样的人身上。”宁绝搁下粗糙的碗,垂下头,半截脸陷入了阴影之中。
“别多想,”乔追月别过脸,“我可不想守着个病秧子,误了我的好日子。”
宁绝喝完姜汤,刚要起身,却被乔追月拽住。
闷头一块方巾。
“擦干净!把我刚添置的椅子都弄湿了。”
宁绝余光瞥见她的手。
乔追月指尖沾着姜沫,那姜汤,显然是亲手为他煮的。
宁绝定定地凝视她,突然问:“你想要和离么?”
乔追月身子一僵。
“你说什么胡话?”
宁绝扯下湿了的方巾,继续说:“那些碎银,是从何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