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调动仙力,试图用“守心式”凝聚剑盾,可掌心刚泛起淡青色的光,就被奂清的剑尖轻轻一点,那股仙力便散了大半。
“没用的。”奂清的声音里带着点惋惜,“你那点仙力,连青崖的刺云阵都挡不住,怎麽跟我打?”
他往前踏了一步,剑尖离云岫的咽喉只有三寸远,却忽然停住,眼神里的冷意淡了些。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真相。你体内的神力,不该在这里替那些蝼蚁卖命——他们连你是谁都没告诉你,不是吗?”
台下的裁判突然站起身,似乎在对各位长老说话,然而云岫什麽也听不见。
她还没来得及觉得奇怪,就见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回了所有长老的喝止——奂清根本没回头,只是袖摆轻轻一拂,便在衆人身前设了道禁制。
“不好意思,我不想别人打扰。”奂清笑道。
云岫的胸口越来越烫。
奂清的剑虽然没伤她,却像有股吸力,每次剑尖碰到她的仙力,她体内的神力就会跟着颤一下,像是要被扯出去。
她下意识按住心口,指尖触到吊坠的刹那,那股灼热感突然加剧,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你到底想干什麽?”
——“我想让你用尽全力。”
奂清的剑尖微微下垂,极其平静地说:
“你不用神力,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话音刚落,剑招突然变得凌厉,银白的剑光直逼云岫的左肩伤口,
“比如,你觉得隅蔚是被谁所伤?”
“住嘴!”
云岫猛地拔高声音,体内的神力再也压制不住,冷白色的光芒从心口涌出来,瞬间裹住了她的全身。
她擡手挥剑,剑尖凝聚起一缕神力,朝着奂清的剑刺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调动这股力量,却在剑尖相撞的刹那,感觉到一股吸力顺着剑身传来。
奂清的指尖贴着剑身,云岫只觉得心口一阵空滞。她皱眉,却以为是自己掌控不好,只是咬着牙加大了神力输出。
云岫的手臂开始发抖。她能感觉到神力在快速流失,可奂清的剑却像磁石一样,牢牢吸着她的力量,让她根本收不回来。
她看着奂清越来越亮的眼神,突然想起止桓在客栈里说的话——
“你是上古神神力的最後容器,是他复苏的唯一希望。”
“你是止桓!”
云岫猛地反应过来,想要收回神力,却发现那股力量已经被奂清的剑缠死,根本抽不回。
奂清……或许该叫他史上最快被揭掉面具的反派止桓。他看着云岫,也只是笑:
“诶呀,我还以为你见我第一面就认出我来了呢。”
他的话没说完,云岫突然猛地转身,足尖在青石板上重重一点,整个人朝着台边掠去。可奂清的速度比她更快,银白的剑瞬间挡住了她的去路,剑尖的冷白光更盛:
“你想去哪?”
冷白色的神力顺着剑身往云岫体内钻,她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台下衆人的灵力化作一道光刃,朝着止桓的後背刺去——可止桓只是袖摆一拂,那道光刃便碎成了光屑。
“我说过,别碍事。”
止桓似乎点不耐烦:“等我处理完她,才轮到你们。”
云岫的视线开始模糊。体内的力量……“神力”?在一点点被抽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可她还不能倒……至少不能把剩下所有弟子都暴露在这个人面前。止桓在杳熹山的所作所为,还历历在目。
她咬着牙,擡手将铁剑横在身前,用尽最後一丝力气,朝着奂清的剑尖撞去。
“想死?”奂清冷笑一声,指尖的神力突然暴涨。
“你死了,神力只会消散得更快。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活着,直到我吸完最後一分神元。”
他的剑突然往前送了半寸,冷白色的神力顺着剑尖钻进云岫的伤口,让她瞬间失去了力气,铁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台下的声音终于突破了屏障,传来一声怒喝:“止桓!住手!”
百珧宗主的身影出现在台边,淡绿色的灵力化作无数道藤蔓,在那一瞬间破了屏障,朝着止桓缠去。奂清不得不收回神力抵挡。
云岫趁机往後倒去,刚好被人带住,没有摔倒——是梧奕。
梧奕像是身上没事一般,抿唇挡在云岫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