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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同(第1页)

感同

可神躯的力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失,手臂像灌了千斤铅,刚擡起一寸就重重落下,金芒跟着溅出一片,砸在地上时还在微微发烫。

她试着调动神元,却发现神元像被岩浆烧得疲软,连凝聚成一缕都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神躯的金芒越来越淡。

这不是一瞬间的剧痛,是持续的丶蔓延的折磨。

岩浆的灼在研磨肌理,海水的冰在冻裂神元,大地的裂在撕扯魂魄,三种痛苦像三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云岫牢牢裹住。

云岫记不清过了多久。

日升月落反复循环——太阳从通红的火山灰里爬起来时,岩浆的灼会更烈;月亮在冰冷的海雾里沉下去时,海水的冰会更刺骨。

每一次循环,神躯的金芒就淡一分,裂缝就多一道,痛感从最初的尖锐变成迟钝,再变成深入骨髓的麻木,最後只剩下沉甸甸的疲惫,连意识都在痛意里发颤。

原来万年前……上古神不是“轻易”以身化世。

不是挥挥手就能将神身变成山川,是顶着这样撕心裂肺的痛,一点点将自己的神躯拆解开——挡住岩浆的部分化作黑色的岩石,拦住巨浪的部分凝成坚固的堤坝,撑起大地的部分变成深埋地底的基石。

每一寸神躯的融化,都浸着血与痛;每一次神元的流失,都带着魂魄的撕裂。

这样的痛不知持续了数日,云岫已经记不清日出日落的次数。

她只记得,当最後一缕岩浆被神躯挡住丶渐渐凝固成黑色岩石时,当海水退回深海丶不再漫过堤岸时,当大地的裂缝慢慢合拢丶黑色雾气消散时,她的神躯也变得透明如晨雾。

神躯的边缘开始融化,顺着大地的裂缝往里渗,触到地底残留的岩浆时,发出最後一声微弱的“滋啦”。金芒变成细碎的光点,钻进泥土里丶岩石间丶甚至山间的溪流里。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身躯正在与大地融为一体——指尖触到的泥土带着潮湿的凉,耳边传来溪流漫过石子的轻响,远处村落里还飘来村民的吆喝声。

痛意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宿命般的沉静。

痛感全然消失时,云岫发现自己站在杳熹山巅,周身裹着淡淡的金芒。

山脚下的村落里,村民们捧着新鲜的野果丶干净的泉水,沿着青石台阶往上走,脸上满是敬畏与感激。他们跪在神像前,将供品放在石案上,嘴里念着“神”,香火袅袅升起,化作金色的线,顺着风往山巅的光晕里飘。

光晕里的上古神身影清晰,银白色的发丝泛着暖光,他伸出手,指尖接过一缕香火,金芒瞬间亮了几分。村民们的祈祷声顺着风传来——“求神保佑庄稼丰收”“求神保佑孩子平安”,每一句都带着真心,让光晕里的神元轻轻颤动。

云岫能感受到那种被需要的温暖。香火像清甜的泉水,滋养着上古神的灵魂,连山巅的草木都跟着泛着莹光。那时的杳熹山,连风里都裹着金色的暖意,仙灵们化形後会来山巅朝拜,有的捧着自己种的果子,有的唱着山里的歌谣,连灰雀都敢落在神像的肩颈上筑巢。

可这样的温暖没持续多久。

日子一天天过去,村民们的供品渐渐变少。起初是少了些野果,後来连香火都变得稀疏。有人说“仙人能治病,不用求神了”,有人说“山巅的光反正一直亮着,不供也没关系”。

石案上的供品落了灰,香灰堆在角落,再也没人清扫。

山巅的光晕从能漫过半山腰,渐渐缩成仅够笼罩神像的圈,金芒越来越淡,边缘开始出现细碎的裂痕。仙灵们来朝拜的次数也少了,有的忙着在山下救人,有的接受了村民的供奉,渐渐忘了香火该献给谁。

云岫身影越来越透明,指尖再也接不住完整的香火,只能看着那些金色的线飘向别处,落在仙人的道场里。

光晕的裂痕越来越大,像被冻裂的湖面,细碎的金芒顺着裂缝往下掉,每掉一颗,上古神的身影就淡一分。云岫突然发现自己“看不见”了——不是黑暗,是连光都感知不到,山巅的晨雾丶村民的身影丶草木的绿色,全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只有刺骨的冰冷顺着灵魂往里钻。

耳边的声音也开始消失。山间的虫鸣丶仙灵的说话声丶村民的吆喝声,一点点变得模糊,最後只剩下死寂。她想闻闻山脚下小花的香气,鼻尖却只有冰冷的风,那些曾经熟悉的味道,像被彻底抹去了。

最可怕的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碎”。今天是指尖的光粒掉了几颗,明天是肩膀的神元淡了几分,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往外漏神元,却连堵住的力气都没有。有一次山巅下了雪,她想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却穿了过去,落在青石上化成水——曾经能将整片海水冻成冰堤的力量,如今连一片雪花都留不住。

她蹲在雪地里,看着自己透明的掌心,感受着灵魂一点点崩坏的无力。那种清醒地看着自己走向消亡,却连抓住一片落叶的力气都没有的绝望,比以身抵三灾的痛更难熬。

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名为“被遗忘”的酷刑。

“小由。”

上古神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云岫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还站在山巅,周身的暖光已经散去,可身体里还残留着那种灵魂崩坏的冷意,冷汗浸透了衣袍,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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