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蠢贼,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经过连夜审问,那两个纵火未遂的家夥熬不住,很快便招供。
指使他们的人十分谨慎,并未直接露面,是通过中间人,许以重金,让他们来烧毁存放“流光锦”和关键染料的库房。
而那个中间人,经过孙福和苏婉茹暗中查证,最终线索隐隐指向了游府的一个外围管事。
消息传到周时年耳中时,天色已微亮。
她坐在窗前,看着晨曦渐起,目光冰冷如霜。
果然是他!游尘坤!
他竟然恶毒至此!
想要一把火烧掉布坊,毁掉父亲的心血,毁掉她所有的努力和希望!
前世他利用她,伤害她;今生他得不到她,便要毁了她所在意的一切!
此人,已无可救药!
“小姐,我们拿到了口供,是不是可以报官,把游家那个管事抓起来?”知春愤愤地道。
周时年摇了摇头,眼神深邃:“抓一个外围管事有什麽用?他完全可以推脱是个人行为,与游尘坤无关。没有直接证据指向游尘坤,动不了他根本,反而会打草惊蛇。”
她沉吟片刻,吩咐道:“孙师傅,将那两个纵火犯和口供秘密关押起来,严加看管。对外只说是抓住了两个偷窃布料的小毛贼,已经送官了。另外,布坊的守卫再增加一倍,尤其是夜间,绝不能再出纰漏。”
“是,小姐!”孙福领命而去。
苏婉茹担忧道:“表妹,游尘坤这次失败,恐怕不会死心,还会有下一次。”
“我知道。”周时年站起身,走到院中,清冷的晨风拂动她的衣袂,“他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一次不成,必然会寻找下一次机会。我们不能总是被动防御。”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表姐,你亲自去一趟京城。”
苏婉茹一愣:“去京城?”
“对。”周时年压低声音,“你带着我的亲笔信,去见靖安王。将陵州近日发生的一切,包括这次纵火未遂之事,原原本本告知王爷。不必添油加醋,只需陈述事实。然後,听候王爷的指示。”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游尘坤已经疯了,他的报复毫无底线。
仅凭她自己的力量,防守尚且吃力,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隐患,难如登天。
她必须借助李季言的力量。
这不是依赖,而是审时度势下的合作与自保。
苏婉茹明白了周时年的意思,郑重点头:“表妹放心,我即刻准备动身!”
送走苏婉茹,周时年独自站在院中,望着游府别院的方向,眼神冰冷而锐利。
游尘坤,既然你执意要斗,那我便奉陪到底!
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任何伤害我和我在意之物的机会!
暗火已起,唯有以更强大的力量,方能将其彻底扑灭。
陵州城的天空,晨曦与暗影交织,预示着新一轮更激烈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这一次,周时年选择主动出击,将棋局,引向更广阔的天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