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靳明。”沈续觉得自己的心脏瞬间跳得很快。
他的手背在逐渐滚烫,精神意识开始晕眩,就连空气中的消毒水味的流动都逐渐凝固。
这种久违的,熟悉的感觉,是他与汤靳明在一起时,想要冲上去对准他的脸,将他直接捶破相的前摇。
汤靳明当然不是吃素的,较之沈续对他的了解,他对沈续的反应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这种站在原地,死盯着的态度,无限冷静后的笑意,正是沈续要“刀”人的铺垫。
汤靳明就是砧板上的猎物。
男人尾音转凉,提起手杖,朝人多的地方后退,将自己完全浸入人海中:“网络很发达,就算是沈董全力控制舆论,也不敢说完全能压得住医生伤人的新闻。”
“沈续,确定现在要对我动手吗。”
“当然不。”沈续眼底倒映着天花板的白色灯光,嘴唇轻抿,旋即对汤靳明展露温和笑意:“我从来不对患者动手。”
“希望汤律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沈续一字一句,用对待患者般温柔劝解的语调,对汤靳明“叮嘱”道。
“因为下次,我真的会控制不住地杀了你。”
汤靳明眸色忽然有一瞬的厌恶闪过,其中还夹杂着“果然如此”的姿态:“可以试试,但不建议。”
“法治社会,牢里的罪犯无论怎么为自己开脱,都有被指证的罪行。”
“我已经被杀死一次,沈教授难道没有看到那块墓碑吗。”
“抛开现在的矛盾不谈。如果不在乎我,为什么回国后的第一时间要去参加葬礼。”
沈续拧眉,没想到汤靳明会提这个。
男人见沈续不说话,面色越变越难看,终于露出今日第一次毫无装腔作势,只剩胜利后的纯粹庆祝。
恨比爱长久,如果失去了爱,那么所有的恨将毫无来源。
但一旦恨永存,即代表这个人永远无法摆脱那段曾经幸福过的日子。
他慢条斯理,扬起下颚,用鼻孔对着沈续。仿佛站在法院得到法官的判决意见,总结陈词是他胜利。
判决如下。
“沈教授,有人——”
“余情未了。”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慌乱侵袭意识,沈续脸色大变,口不择言:“我没有!”
话出口的刹那,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再次陷入了汤靳明的圈套。
皇冠上的明珠
在医生的种类中做选择的话,沈续最初想做个牙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