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皖言之凿凿,“我亲耳听到的,宁妤骗黎余秋说从咱们楼家搞钱建设洪沙村,让黎余秋先来这里等,所以我一直盯着宁妤,防止她不安于室在外面勾勾搭搭。
不过小叔叔你完全可以放心,她最近一直都很老实,我估计她早就把黎余秋抛到脑后了,像她那种人,钱才是最重要的。
小叔叔啊,我知道你很喜欢宁妤,但你以后真不能太惯着她了,除你跟太爷爷之外,宁妤简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随着楼皖的话,楼权想到曾经在宁妤手机上看到过那个叫“黎”的人给她发想你的聊天记录,搭着膝盖的手指一点点攥紧。
“黎余秋的黎,是黎明的黎?”
楼皖正倒豆子似的数落宁妤坏话,突然听到楼权的疑问,不明所以。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瞬间,楼权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一块儿又沉又湿的棉花堵在喉头,让他头回觉得呼吸是件困难的事。
宁妤并没有把黎余秋抛到脑后,她们一直都保持着联系。
难怪她那么排斥自己的喜欢……
二人只知此处叫洪沙村,旁的一概不清楚,手机也早就因为进水开不了机,没有任何联系外界的方法。
在黎余秋说出她失忆可能跟楼权、楼皖有关后,有人提议干脆把他们两个杀掉了事,但大部分村民都持反对态度,认为杀人会失去海神庇佑,不如将二人送去警局。
黎余秋心知肚明这样做无异于放他们逃出生天,只得暂停杀人计划,说先等她恢复记忆,到时再看究竟是一场误会,还是应该用法律制裁恶人。
于是乎,楼皖明显感觉到他们叔侄被整个村子里的人孤立了。
那个非常豪爽的大妈过来送吃的东西时,一句话都不说,放下碗筷便黑着脸大步离开。
后来村民连饭都不给送了,让他们不得不拖着尚未痊愈的伤体自己去海边捡东西吃,换洗衣物也只能找别人搬走后不要了的,好不凄惨可怜。
二人并没有被限制自由,但村子小,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且村子后方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前面是汹涌波涛看不到头的大海,他们也无处可逃。
这天傍晚,楼权、楼皖正用自制鱼竿在简易的木板桩码头上钓鱼。
楼皖回头瞧见有个小萝卜头正蹲在不远处玩贝壳,冲楼权使眼色,压低嗓音。
“小叔叔,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要不然咱们挟持个人质,威胁那些乡巴佬放咱们走。”
楼权一眼便知楼皖此刻是什么想法,收回视线语气淡淡。
“对方人多势众,万一他们被激怒铁了心要报复你我,你说到时该如何收场。”
楼皖无言以对,而楼权话音落地不久,便有个大人匆匆上前来抱住小女孩,临走时还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楼皖憋闷的紧,他丢掉鱼竿虚空打拳怪叫,把屁股底下的破马扎弄得咯吱咯吱响,好一会儿才停下动静,整个人垂头丧气。
“小叔叔,我想家了,我想我爸妈。”
“我一定会将你平安带回去。”
楼权淡漠嗓音如旧,他向来寡言少语,哪怕刚经历过死里逃生这般惊心动魄的大事,情绪也稳定得仿佛没有情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