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年,你出来!我男人是被你害死的,你别想就这么算了!”
付书同原本想让她回屋里待着,怕伤着腹中的孩子,谁知沈华年递给他一个眼色。
“不碍事的,我有分寸。”
说罢,她接过他手里的枪,随后让人将院门打开。
“林太太。”
院门被打开,沈华年一身玄色旗袍,左手捏着枪,平静地打了声招呼,眼神如一潭死水,在冷月下照不出半点波澜。
林美真一个巴掌扇在沈华年脸上,站在院里的付书同见此三两步冲过来,急得想将她撕成八块。
沈华年拉住他的手。
掌心温度覆上来的那一刻,气血上涌的他才逐渐冷静下来,眸光似想将对面的林美真活剥。
夜风将人心头的褶皱抚平,付书同冷静了好一阵子,才压着怒意开口:“林太太来,是有何贵干。”
起初林美真没说话,眼神直勾勾盯着沈华年,片刻后却忽然疯了一样朝她身上扑。
他挡在沈华年身前,单手掐着林美真的脖子:“君子不动手,但你若动我逆鳞,我不介意做一回小人。”
话毕,付书同跟扔扫帚似的将她甩在一边,林美真双眸通红,在地上疼得直不起腰。
“这就受不了了?”
她看着付书同,忽然间笑起来,问了这样一句怪话。
“我才二十九岁!是她!让我年纪轻轻成了寡妇!成了局里所有人的笑话!”
原本盘好的头发经这样一摔已经散了下来,被夜风一吹,胡乱地贴在脸上,没了往日里半分的气度。
沈华年让人将枪收了出去,走到林美真面前,蹲下:“你还不知道你男人是干什么的吧。”
方才还气急败坏的林美真听了这句话,顷刻间冷静下来。
“你什么意思。”
“看样子是不知道了。”
沈华年对上她的眼,轻飘飘说了一句。
“沈华兴知道吧。”
林美真听见这个名字,错愕抬头:“你问这个做甚么。”
“他是我亲哥哥。”沈华年说着,坐在一旁的石阶上,望着夜空,眼里带上柔波。
“你说我害死了你丈夫,可我哥哥也是死在他手上的,一命换一命,也算是值了。”
“你说什么胡话,我…”
林美真眼底的怒意消散了大半,本想极尽全力反驳沈华年,话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如鲠在喉。
与君书天下一统,家国长安
付书同没走,倚在旁边的柱子上双手抱胸看着,生怕林美真再做些什么疯事出来。
沈华年将这整件事都原封不动地讲给了她。
怒意被夜风吹散,林美真到死也想不出自己一直敬重的丈夫竟然干的是这等勾当。
“我知道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可这就是事实。”沈华年语气平缓得似秋水,就这样潺潺滑过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