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细嗅着她发间的茉莉香,翻涌的海水如同触碰上中心的“定海神针”缓缓平息。
谢让尘最终没有拆穿她,反而替她背了锅:“嗯。不像话。”
大婚过后,门窗上的“囍”字尚未来
得及拆下,暖黄色的日光照进屋子,时不时地传出女人的低泣声。
祝辞盈迈过门槛,差点一脚踩在一颗珍珠上。她低头,洁净的地板上散落着许许多多的粉白色珍珠。
她一颗颗捡起来放进盒子里。
轻声唤了缩在床脚的人:“常熹。”
哭声一滞,常熹慢慢抬头,用袖子抹干眼泪:“祝姑娘。”
祝辞盈说:“外头的流言莫要放在心上。你记住生死大权掌握在你自己手上,你救他们是因为你心地善良,不救也在情理之中,你本来就不欠他们。”
她的眼泪化作珍珠,砸在地上哔哩啪啦地弹跳向各个角落。
她眼眶红肿,吸了吸鼻子,语无伦次地说:“我只想回家看一看我的家人,我是东瀛海里的一只蚌精,不是人,纵然身怀一颗悲悯之心,但这不能代表我愿意牺牲自己,至少在这个时候,我不想死……”
她追着江玄序这两年,吃过许多苦,满腔委屈得不到释放。如今想回东瀛与家人叙叙旧恐怕都做不到了。
她现在无比后悔,如果自己早一点开悟,早点决定回东瀛就好了。
落到这等地步,实属她自作自受。
常熹自嘲一笑。
恍然间,门窗有黑影闪过。
“夫人夫人!不好了,将军出事了!”管家急匆匆敲响房门。
祝辞盈和常熹对视一眼,起身开门。
“将军每日外在拦着大批量染病的人闯进府中,长久接触下来,一定是中毒了。”
管家满面愁容,压低声音道:“我还听将军说,远在皇宫的陛下也中毒几日了。”
“不过,陛下中毒一直有在服用丹药,病情得到缓解,情况尚且良好。”
可方鹤煜中毒是瞒着常熹的,他的症状比江玄序严重。
“祝姑娘,我家大人性命攸关,请您去看一看罢。”管家侧身抹了几滴眼泪。
管家带路,祝辞盈和常熹赶到方鹤煜的房间时,谢让尘已经为他诊过脉,输送一部分灵力帮他延缓毒素侵蚀。
“五脏六腑都有毒素侵蚀迹象,情况不容乐观。”他说。
祝辞盈想了想说:“把方将军体内的毒转移到我身上,我有灵力抵抗毒,不会危及性命。”
谢让尘:“不成。”
“师兄。”她仅用一个眼神制止他,“你专心炼丹。”
“万万使不得。”常熹主动站出来,坐在方鹤煜床头,拿湿帕子为他擦拭额头渗出的冷汗,“你们比我有用,能为中毒的百姓炼制丹药,而我只会哭,掉一些派不上用场的珍珠。”
祝辞盈:“你的身体……”
“祝姑娘,我有自己的用意。”她神色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