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的心眼,就跟那蜂窝煤一样密,居然能想出这种法子对付她。
她是万万不可能嫁给他的。
否则婚后不知道要怎么被他欺负。
楚绒往外走的时候,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怎样,这婚也必须得退了。
刚入电梯,鹤氏包厢的门开了。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中走出。
楚绒不甚在意地投去一眼。
站在廊间的男人如清辉映月,端正自持。
白烟缭绕,为他深邃凌厉的眉眼隐去几分冷意。
确如奶奶所说,男人有一副极好的容貌。
郎艳独绝,京都无二。
但这也不是奶奶强行给她安排婚约的理由。
她生性自由,厌恶任何强加的枷锁,更何况,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身旁的人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色,问道
“昭昭小姐,要等吗。”
“当然!不等!”
对于这个刚刚抢走了她宝贝的男人,楚绒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
冷哼一声后,让人迅速将电梯门关上。
然而,即将要关上的电梯门突然被一只冷白的掌心扶住,再次弹开。
她抬头,撞入一道疏离清淡的视线里。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态度冷淡地迈入电梯。
原先在她身边的人纷纷找借口离开。
不大不小的电梯间,只剩她和鹤钰。
狭隘的空间,好似都被鹤钰身上那阵幽淡的冷香填满。
她即便是站远了,也依旧避无可避。
楚绒抬着小脸,目不斜视。
任何时候,她都不会让外人看穿她脆弱的一面。
然而,下一秒,一道沉冷嗓音入耳。
“你哭了?”
鹤钰的声音很好听,清清冷冷,如冬雨碎玉。
他看过来的眼神淡的没有情绪,幽深如寒潭。
仿佛在问一件极小的事情。
楚绒:“……”
鹤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那张玉琢般的精致小脸沁着通透的粉,泛红的眼尾,潮湿水润。
目下无人的嚣张气焰,好似被一场大雨浇灭。
此刻的她,看上去乖顺可怜,柔软好欺。
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精致的五官,最终停在那发红的眼圈下。
赤色的泪痣,被泪水泡得红艳,妖娆。
到底是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受不得半点委屈。
不过丢了个藏品,哭成这般,衬得他这一手夺人所爱,卑劣至极。
楚绒一愣,随后面上涨得通红。
“关你什么事!”
他看她的眼神很冷,语气亦然。
“楚小姐,世间不如意之事有一就有二,若每次都不能如你所愿,你的眼泪,要流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