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楚小姐回家后哭了许久,沈老太太特地给老家主打了电话。”
季禾闭了闭眼,心中默叹。
惹谁不好,偏惹了那金尊玉贵的楚家小千金。
今晚去摘星苑前,他还劝过先生,这彩云瓷让便让了,老爷子也不见得就非要这个。
但先生不知怎的,就非要招惹楚小姐。
鹤钰神色冷淡,不紧不慢地吩咐了句。
“在外候着。”
“是是是。”
过了屏风,入大厅,鹤家老爷子站在厅前,淡淡投来一眼,
“跪下。”
鹤钰面色不改,停在原地未有动作,直到上方再次传来极具威严的一声。
“跪下!”
他抿唇,屈膝下跪。
“爷爷。”
“我问你,你是不是抢了楚家那小丫头的东西。”
鹤钰垂眸,想到了楚绒临走前气势汹汹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她的大礼。
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冷冷清清,疏离淡漠。
面对鹤老爷子的质问,他一言不发。
“哼。”
老爷子冷嗤一声,背手而站,似恨铁不成钢般数落道
“和一小姑娘争抢什么,你也不嫌丢人。”
“爷爷,彩云瓷是你指名要的。”
老爷子一愣,语塞了半天,吹胡子瞪眼道
“…你…你也不看看跟你抢的人是谁,那是你未来的媳妇,你就不会让着点!”
鹤钰有自己的坚持,语气一点也没软下来
“我是有把握得到,为什么要让。”
老爷子看他半天,气得抬手就想打他,又忍了下来,转而怒斥了句
“木鱼脑袋。”
“今天这家法你受了也不冤。”
话落,手一扬,让守在侧房的佣人将家法拿了上来。
是一条极粗的黑牛皮鞭子,尾部还镶着长刺,一鞭下去,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老爷子上了年纪,懒得挥,也挥不动,便叫了佣人代劳,一鞭鞭打下去,男人衬衣领口不一会儿就被血液染红。
鹤钰面色如常,连一声闷哼都不曾有。
偌大的厅内只剩下挥鞭子时带起的风声,呜嗬呜嗬的。
季禾护主心切,一个箭步扎进来,又火速跪下,还未开口,鹤家老爷子便斜瞪了他一眼,道
“你闭嘴。”
“鹤家的规矩就这样,鹤家男人,就得爱妻,敬妻,尊妻。就算楚绒还未入门,那也是你媳妇,是鹤家未来的家主夫人。”
鹤老爷子手一背,给人下了死命令,
“你现在就给我听好了,人你是必须娶的,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求也好,闹也罢,楚绒一定要是我鹤家的儿媳妇。”
十一鞭,按照老爷子的吩咐,用尽全力。
鹤钰跪得笔直,身上的西装外套早已破烂不堪,里头的衬衣渗出了红色的血渍。
鞭子尾部长刺打在身上,带出些许血迹,一一洒落在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