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病了,但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他想做的。
明天她回到江南,她和鹤家的婚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沈厉寻没办法不为自己争取一下。
他扯开唇,笑得略微苦涩,
“没有。”
他垂眸,掩盖住眸底泛起的暗色,声音淡淡,
“你听见了,回答我。”
“……”
楚绒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长睫不安地颤了颤,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沈厉寻!我只把你当哥哥。”
沈厉寻眼神骤然一暗,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所有的温度都在瞬间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冷。
哥哥。
这两字入了耳,成了生生刺痛他的工具。
他的手指仍死死扣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是吗……”
男人淡冷的声音多了抹不易察觉的失落和仿徨,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可眼神却愈发危险。
他看着她,眉头轻挑了几下。
楚绒睁圆了眼睛,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已经俯身压下来。
“啊——”
她吓坏了,立刻偏头躲开他逼近的吻,可下一秒,他的手掌已经钳住她的下颌,强硬地将她的脸扳了回来,指腹陷进她柔软的颊肉,逼得她不得不直视他。
楚绒浑身剧烈一颤,瞳孔骤然紧缩,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终于爆发出尖锐的反抗,
“沈厉寻你疯了!!”
声音几乎是撕扯着冲出喉咙,带着颤抖的哭腔,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
“我是你妹妹!”
破碎的尾音劈裂在空气里,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空气瞬间凝固。
沈厉寻动作猛然顿住,像是被她的眼泪烫到一般,瞳孔微微收缩。
“……别哭。”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指腹轻轻蹭过她的眼角,替她擦去泪痕,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和方才的强势判若两人。
楚绒厌恶他的触碰,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恶狠狠地瞪他,嘴里也没有消停,说他恶心,讨厌,下作,什么难听就骂什么。
可惜这点儿攻击对沈厉寻来说根本不足为惧,他甚至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低声说,
“我不想当你哥哥。”
嗓音沙哑,却字字清晰,
“从来都不想。”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尘封已久的匣子,里面的秘密赤裸裸地摊开在她面前——他的克制,他的隐忍,他那些若即若离的关心,全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