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殷浩宇,你可以叫我浩宇哥哥。”
殷浩宇调笑着作势要凑到她身旁,手都差点搭在她肩膀上,秦漫下意识往旁边躲,砰一声,撞到了凑巧路过的侍应生。
侍应生端着一盘精心调配的酱汁和牛排,尽数全洒透了秦漫半边礼服。
殷浩宇看到这一幕,睁大了眼睛,随即无赖似的笑道:“拜托,我就逗你一下妹妹,怎麽这麽不禁逗。”
在侍应生接连的对不起中,秦漫大脑发蒙。
殷浩宇还在一旁幸灾乐祸:“要不要我赔你洗衣费,这条裙子这麽美,脏了怪可惜的。”
秦漫捏着裙角的手指发白,越捏越紧。
“加个微信?”殷浩宇还在问。
“不用。”
秦漫冷冷吐出两个字。
殷浩宇不依不饶:“妹妹,这条裙子可贵了,给哥哥一个机会呗。”
“我说了不用你赔!”秦漫这一嗓子吼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殷浩宇冷冷道:“行,妹妹自尊心高,我就不打扰了,马上周女士的宴会就要开始,你抓紧时间换衣服吧。”
殷浩宇自讨没趣,深深看她一眼,然後走了。
侍应生满头大汗,跪着擦了一遍又一遍秦漫的裙摆,白色手套上都是褐色的酱汁。
怎麽擦也无济于事。
秦漫皱了下鼻子,忍着情绪说:“算了,这条裙子已经废了,你去忙吧。”
“谢谢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侍应生也知道于事无补,只能连连道歉。
秦漫不想再听他的道歉,摆摆手离开了。
大厅里。
曲澜跟各位夫人们聊得忘乎所以,早就忘了自己女儿许久没回来。
随着钢琴声再度响起,大厅里忽然有些骚动,曲澜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门口走进来一家人,一位老人坐在轮椅上,身後推他的少年穿着正式的深蓝色西服,长相英俊,眉眼俊俏。
而他们身後跟着两位保镖,进来後便低调得站在角落里。
“江老爷子也是个奇人,快破産的时候把整个家族都救回来了,运气也是真的好。”
“他身後是他的爱孙吧,诶呀,真是俊啊。”
曲澜身边的一位太太这麽说着。
曲澜面上笑着附和几句,其实心底并不痛快。为什麽他们就能东山再起,而秦伟国的公司却濒临破産,害得她和秦漫只能勉强度日,能过一天是一天。
*
“爷爷,叙迟哥。”刚刚在弹钢琴的少女看到江树海,停下手上的动作,优雅地拢了拢裙子,走向他们。
周瑶俯下身抱了下江树海的肩膀,亲昵完後,再擡起头。
她眼神亮亮地看向江叙迟,很高兴他能来参加。
周瑶正是这个生日宴会女主人的女儿,周女士的姐姐又嫁到了江家,这麽算下来,周瑶虽跟江叙迟没有血缘关系,却也算是一家人。
周瑶:“叙迟哥,最近还回来老宅住吗,我和爷爷都很想你。”
江树海也顺着小姑娘的话笑着打趣道:“就是,你让人家都快得相思病了。”
江树海还是很喜欢周家这个明媚温柔的小女儿,倒不是有意撮合,就是觉得她这性格很适合江叙迟这种沉闷的人。
最近也是江树海很喜欢周瑶这个丫头,叫她来宅子里住。
不过这个时候,江叙迟已经因为父母的事情,搬出去住了。
江叙迟也只是淡笑:“没那麽夸张吧。”
“是夸张了。”周瑶笑笑,“只是我陪爷爷这麽些天,都没看到你,不说想也不可能。”
江叙迟依旧是那副疏离的表情:“你在爷爷身边,他开心就好。”
江叙迟环视了整个厅内几乎所有人,而後垂下眸,看向江老爷子:“我离开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