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瑶看着江叙迟离去的背影,有些尴尬。
江树海和蔼地笑笑,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算了,由他去吧。你母亲呢,今天是她的生日,怎麽寿星现在还没出现。”
周瑶低头,温温柔柔地回:“我母亲还在二楼,等会,会随着蛋糕一起出来的。”
江树海:“好,那我便等等。”
江树海现在管不了江叙迟,也没法管。
江叙迟能回老宅来看他已经不容易了,毕竟他爸爸最近闹着要把那两个私生子接回来,江夫人哭闹着不同意,搅得家里乱糟糟的。
而江树海人老了,心也软,想着怎麽也是自己儿子的血脉,就答应那俩私生子过来,江夫人狠下心要离婚,也没能阻止那俩孩子住进来,而江叙迟懒得平日跟他们周旋,干脆搬了出去,专注自己的学业。
这也是江树海挺欣赏他的原因,小小年纪就沉稳冷静,却也不心软糊涂,虽然跟他闹了些矛盾,可到底是自己最喜欢的长孙,也够理解他的做法。
……
秦漫没有回大厅。
她衣服上脏了一大片,没脸过去,便沿着走廊往下走,来到後花园。
她找了处僻静的长椅坐着,低头看着裙摆一片脏污,心情糟糕透顶。这件裙子是江叙迟送她穿去学校慈善晚会的,现在毁了,索性不去那晚会了。
就算被人说又如何,她懒得解释,她累了。
秦漫馀光瞥见有人影往这边走,手顿了顿,忍不住把裙摆往腿心里收了收,遮盖掉那片脏污。
“竟然躲到这里来,一点也不像你。”
江叙迟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与此同时,肩头还被搭了一件西服外套,残留着体温。
秦漫低着头不动,任由那件西服沿着肩膀往下滑落。
“怎麽不说话。”
秦漫依旧不理他。
江叙迟也不恼,坐在她身边,偏头看过去,秦漫便往反方向歪头,避开他的视线。
她的一只手搭在漂亮优雅的长裙上,另一只手攥着拳头,不自然地搭在腿边。
江叙迟不想猜她的心思,直接伸手掰过她的下巴,逼她对视。
“你放手!”秦漫想要挣脱,却只会在白皙的下巴留下几道红印。
“为了一条裙子哭,这也不像你。”
江叙迟刚刚坐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裙摆上的污渍,并且在他刚刚过来的时候,也正巧听到经理训斥侍应生的讲话。
因此他知道秦漫的裙子毁了,毁的还是他送的这条。
秦漫受不了他这种高高在上的评判,一双眼明亮地瞪着他,“那我像什麽,你倒是说说啊。”
闻言,江叙迟只是笑。
他的笑在月色下越发渗人。
“说不出来就松手。”
江叙迟好心松开了手,指尖隔空往下滑,指向裙摆,“我再给你买一条。”
“不用。”秦漫拎起裙摆,要站起来。
江叙迟也站直,顺手把快掉在地上的西服捡起来,搭在小臂上。
他挡住她去路,人模狗样的站在那,头发也被理发师做过,刘海往後梳了一半,既遮挡了那道伤疤,又显得成熟。
“我不参加晚会了。”
秦漫是真的想放弃。
“选择权不在你,”江叙迟说,“是你陪我去。”
秦漫想从他表情里找到得意丶报复之类的情绪,却什麽都没找到,江叙迟就这麽平静,平静地下达着命令。
凭什麽,为什麽。
她秦漫为什麽要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