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价声此起彼伏,麦冬此刻变成了包厢里的拍卖品。
听到有人高喊六百万索卡,麦冬麻木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
他苦笑,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能值这麽多钱。
爬,还是不爬,对麦冬来说都很艰难。
在麦冬犹豫之时,不知道哪里伸来一只手,猛地推了他一下,麦冬腿一软,直挺挺地跪倒在地,引得衆人欢呼雀跃。
昏暗的氛围灯下,每个人的脸都变得扭曲狰狞,麦冬仰视着他们,背脊缓缓向下弯去,双手颤抖着按压上了柔软的浅色地毯。
而麦冬不知道的是,他四肢跪地时,颈後的头发向两边分开,露出的白皙後颈让华森先生舔了下獠牙,指甲在女人的手臂上留下几道血痕。
女人被华森先生突然的变化吓坏了,大气都不敢喘。
所有人好像都被麦冬的动作迷住了,各色眼睛中流露着同样饥渴的光芒,诡异的氛围在包厢内弥漫,被音乐声掩盖的,是吞咽口水的咕嘟声。
安静,太安静了。
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提醒麦冬这个包厢极度不正常。
狩猎者与被狩猎者的本能交杂在一起,迫使麦冬用馀光向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门不知什麽时候上了锁。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麦冬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能够逃生的方法。
可是他越强迫自己冷静,心脏就越不受控制,突突的跳动声震得麦冬胸腔闷痛。
在麦冬几乎已经绝望的时候,门忽然从外面被强制打开,包厢内血腥癫狂的气氛被来人带入的冷气冲淡了大半。
暴怒的华森先生看清来人的脸庞,怒火被生生压下了大半,他起身迎接,语气热情:“席少,您可算来了!”
麦冬跪伏在地毯,从他的视角看去,只能看到来人脚上那双裁剪精致,用料上乘,带着暗纹的黑色皮鞋与半截西装裤。
麦冬还能嗅到那人身上好闻的香味。
有些熟悉,像是某种水果香。麦冬不记得从哪里闻到过。
被称为“席少”的男人用下巴往麦冬的方向点了点,低沉的言语带笑:“华森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华森笑了,“擡头,让席少好好看看。”
麦冬蜷缩起手指,动作笨拙地转动身体,头对着男人的皮鞋尖。
他不知道男人要看什麽,只微微擡了下头。
“啧。”
听到不耐烦的声音,麦冬赶忙再次擡起头,这次他没能低下,因为下巴被男人的鞋尖往上顶了顶,直到调整到男人满意的角度,才肯停止。
突如其来的羞辱让麦冬咬紧了唇,因恐惧而凝结的泪在眼眶里打转。
逆着光,他看不清男人的脸,只听到男人打量後发出一声清晰的哼笑,“太丑了,滚出去。”
其他人纷纷反驳,男人却简单地打了个手势,刀疤脸的手下得令,将麦冬和酒一起扔出了门。
看到走廊里悬挂的名家油画,麦冬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不敢相信自己逃过了一劫,而原因竟然是华森他们不敢招惹的贵人说自己“丑”。
麦冬抱着酒瓶没走出几步,包厢门再次打开了,麦冬回头,走向他的是那位贵人的刀疤脸手下。
“少爷说你可能受伤了,让我带你去检查一下。”
麦冬眨眨眼睛,慌忙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去医务室就好。”
刀疤脸垂眼看着身形瘦削的麦冬,二话不说拉着他往电梯走,选择了医务室所在的楼层。
刀疤脸不茍言笑,疤痕几乎贯穿全连,有些吓人。
麦冬鼓足了勇气,才敢面对刀疤脸,“请您,帮我向席少转达感谢,谢谢他救了我一命,他真是个好人。”
刀疤脸面不改色,语气淡漠,“不是故意帮你,要谢自己去谢。”
被堵了话题的麦冬老老实实地哦了一声,低下头不再说话。
单纯的麦冬心想,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你是好人。
席少爷也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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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嫌老婆丑,以後有你追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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