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别一会便坐我身上来了
沈序吓得起身退开,一脸如临大敌,“你脱衣作甚?”
席琢的手轻顿,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低眉嗤笑一声,“沈公子不会是觉着我脱衣要对你做什麽吧?”
沈序只想着他要动手打自己了,压根没想清楚他脱衣作甚,闻言脸一热,还没说什麽呢,席琢已是冷声冷气道:“我身强力壮时尚且对你生不起别的心思,你莫不是以为我被砍坏了脑子,对你就起别的心思了吧?”
沈序眼一瞪,牙齿都要咬碎了。
“小侯爷伤的是身子可不是脑子,我不过是问一句罢了,哪里就以为小侯爷要对我做什麽了。”便是轻哼一声,“也只有心思不纯之人才会想到那档子上去,小侯爷在塞北吹了数月风沙,在这方面倒是没怎麽变化。”
席琢是进过风月楼的。
他没随老侯爷去西北之前最是坐不住,平日里在国子学与同窗打打闹闹,一散了学便约着去哪个酒楼吃酒,去哪个茶楼听曲儿,还要去风月楼领略领略盛京的娇俏花娘。
待休沐个几日,便会呼朋唤友一道勒马出京,要麽外出野游,要麽到哪个公子家名下山庄玩乐,届时总少不了姑娘们陪同,一人搂一个在怀,好不逍遥快活。
沈序虽未亲眼看见,但可没人敢编排小侯爷的瞎话,想来都是真的。
席琢已脱去里衣,露出被渗出血渍的白布条来,胸膛中间的布条血色晕染开,被褐色的液体打湿了一片,那是方才滑进去的汤药所致。
沈序见了便有几分心虚,看着都觉疼,也难怪方才冲他发火。
听了他的话,席琢连伤口都顾不上疼痛了,好整以暇地瞧他,“那档子事是哪档子事?”
沈序张口要答,忽觉出话里的漏洞,急忙止住了嘴。
便见席琢笑了,“沈公子,是我心思不纯,还是你心思不纯?”
少年墨发披散在肩头,弯着唇,露了颗犬牙出来,那眸中尽是狡黠。
沈序唇瓣轻抿,还想说什麽,却听得外传来动静。
“我家公子在里头,为何不让进?”
“主子不让进就是不能进。”
“那……我家公子该喝药了,你快些让小侯爷放我家公子出来……”
是纯儿的声音。
听说席琢把人都赶出来了,唯独留下了沈序在屋里头,纯儿和霜儿生怕自家公子遭了席琢欺负,从房里匆匆赶来,却叫人给拦在了门外。
正着急,房门忽从里头打开,沈序走了出来。
见他安然无恙,二人总算松了心,打算找个理由将人带回去,却听沈序道:“我无事,你们回去罢,小侯爷重伤未愈,我留下照顾,晚些时候将汤药送过来就行。”
纯儿和霜儿走远了,忿然道:“府中那麽多下人,这小侯爷怎的偏要公子照顾,公子身子本就不好,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麽能照顾得了他?这不摆明着借此机会欺负咱们公子嘛!”
霜儿不语,想到方才沈序的神色,并不似被人所迫之态。
许是公子自愿的。
屋中,席琢费劲缠着新布条,见离开的人又折了回来,挑了挑眉,“我还以为沈公子闯完祸後就这麽把我丢下自个儿跑了呢。”
“闯什麽祸?”沈序一脸听不懂他在说什麽的模样,“我不过是怕小侯爷就这麽死了,惹得姨父姨母伤心罢了。”
席琢哼笑一声没搭腔,又费力地缠了两下布条,正要打上结,忽地想到什麽,突然收了手,刚缠好的布条又散开。
“怎麽了?”沈序总觉着他没安好心。
“忘清理伤口了。”席琢擡眼看他,竟然还有些委屈,“方才汤药流到了伤口上,还没清理呢。”
说罢直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