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样甜。
他餍足地眯了眯眼,不自觉又吃了第二颗。
丫鬟笑着瞧他,“这枇杷可甜?”
沈序点头,还想吃。
忽听丫鬟说:“少爷最知什麽样的枇杷最好吃了,每年摘的枇杷个个鲜甜肥美,就没有酸的,连皇上吃到了都赞不绝口呢。”
他舌尖一麻,转头看向小丫鬟,有些错愕。
“这些枇杷,都是小侯爷摘的?”
“可不是少爷摘的嘛,咱们下人摘的可没有少爷摘的甜,都是自己吃的,主子们吃的都是少爷摘的。”
沈序想到每年往将军府送的一篮又一篮的枇杷,怔愣了好一会儿。
还是不大相信,忍不住问:“那每年送去将军府的枇杷,也是小侯爷亲手摘的?”
丫鬟掩唇笑,“是的呀,少爷可都是精挑细选过才肯让人送去给公子的。”
沈序:“……”
席琢会这麽好心?
还精挑细选,他更愿意相信席琢专挑酸的给他,他挑甜的,必定是侯夫人指使的。
想到这,沈序心脏好受了些。
他接过篮子,走过去将篮子放桌上,嗓音绵软:“沈序竟不知往年枇杷都是小侯爷摘下送到将军府的。”
席琢懒散地撑着头拨弄着比巴掌还大的枇杷叶,眼皮都没掀一下,“是啊,沈小将军要怎麽感谢我?”
沈序脸一垮,“小侯爷不乐意做不做便是,沈序又不是非得吃上这一嘴。”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看沈公子的嘴硬得很啊。”席琢擡眼瞧他,“若不是我娘让我摘送去将军府,你以为我乐意?若我真心甘情愿送,你敢吃吗?”
沈序哼声,“你不乐意送便不送,大不了挨姨母一顿鞭子便是,哪里就怕了?”
席琢已经叫鞭子棍子打惯了,皮糙肉厚的,压根不怕。
若他执意不做,谁能逼得了他?
“我可不是逆子,”席琢悠悠道,“不想见母亲伤了心,自然要顺着她话做。”
这话说的,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
席逸璋气极时拿棍子招呼他,嘴里头左一句逆子,右一句孽障可都不是假话。
见侯夫人和席逸璋都不在,沈序便不想再待下去了,跟他扯了几下嘴皮子便乏了味。
打了个哈欠,没注意到眼睫上沾了泪花,问:“小侯爷想要沈序作甚?”
总归往年的确吃了他的。
席琢视线定在那泪珠上,嘴角一弯,挑衅地指指篮子里的枇杷,“喂我。”
沈序耳朵立马竖起,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看过去,席琢贱兮兮笑着,就是这个意思。
迟疑片刻,他拿了颗枇杷。
席琢大爷似的:“把皮剥干净了。”
指尖顿了下,照做。
他随手拿的一颗,个头快有鸡蛋大小,剥到一半,汁水顺着白润指尖滑下。
不适地蹙了蹙眉,递去给对面清闲惬意接受伺候的王八蛋。
席琢没接,张口咬了一口。
也不知怎的,“啧”了声,悠闲坐回去,叫他把剩下的吃了。
沈序:“……”
沈序想把这枇杷扔他脸上。
“你是不知,京中那些公子养的男宠,不仅夜里暖床,白天端茶送水伺候,还负责解决掉他们吃剩下的食物。”
爹娘不在,席琢便回归了本性,“那可是对他们的恩赐,多少男宠想吃都吃不到,你若识趣,便把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