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沈序不想同他说了,想起身走人,可席琢的目光实在骇人。
他道:“上回贺兰珣来寻我,同我说了淇王生母,也就是锦妃,若有锦妃相助,必定能拿下淇王。”
席琢蹙眉,“自淇王去北洄做质子,锦妃便被打入了冷宫,如今人已疯癫,即便你见了她,也未必对你有所帮助。”
“我知道,可我还是要一试。”沈序忽然握住他的手,定定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问,“从卿可愿帮我?”
席琢怔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
这次不仅装乖,还撒娇上了。
不止撒娇,还勾引他。
在沈序脱衣来寻他那日,他便看透了沈序对自己的心思——沈序心里有他。
後面心思更是藏都不藏,就如昨夜那般,他不过是替他拍个背,这人便心安理得睡他怀里了。
这会儿直接握上他的手了。
“……怎麽帮?”席琢矜持地收回手,放回桌下膝上,搓了把手背。
“明日便是浴兰节,我会与淇王于茶楼吃茶听曲,你便带人搜寻京城附近藏兵之处。”
沈序仿若未觉,“淇王要反,必定有自己的兵马,可他去岁刚从北洄归来,那兵马必是西南王私养的兵马,如今交到了他手里头,若没猜错,应是已经驻扎在京城郊外,你带人仔细搜查,不可放过任何一座山。
“贺兰珣则入宫见锦妃,他手里头有西南王与锦妃的信物,自有办法让锦妃甘愿交代二人当年所做之事。”
待二人事情一旦败露,铁镝一案便就此告破,也可将淇王拿下。
可这是西南王世子的功劳,与他干系不大,他若要彻底破案,需得找到别的证据。
那便是以身涉险,叫淇王对自己下手,并寻得对方的兵马。
席琢欲言又止,片刻後仍是不放心,开口问:“你与他待在一块儿,如何确保自己的安全?”
“放心,他动不了我的。”沈序对此颇有信心,“连山洞里的恶狼都未伤得了我,我还怕他不成?”
席琢仍是不赞同他此番做法:“何须这般急?慢慢来总会叫他露出马脚。”
“西南王死後淇王坐不住了,我从他眼中只看到了仇恨与算计,估摸不日後便要起兵造反,若再不赶紧将他拿下,到时候京中百姓只会人人自危。”
说出自己的心思,沈序许是觉着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下,“再者,这京中我不曾与谁交好,也不认识什麽人,你走了,到了後面无人帮我,行事只会更加困难。”
席琢心脏一颤,不知怎的,胸口酸酸麻麻,五味杂陈。
半晌後,沙哑开口:“我不是说了吗,你有事便直接找我父亲,他能帮你,再者府中侍卫都会听你使唤。”
“姨父姨母视我如己出,我做这些事已让姨母操碎了心,再不能让姨父为我涉险,若姨父出什麽事,我如何向姨母交代?即便是这条命没了也无法赎罪。”
“至于小侯爷……”沈序顿了下,耳廓爬上了红晕,“我总觉着小侯爷有天大的本事,无数条命,不会出事的。”
席琢:“……”
这小病秧子当真很会拿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