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昼好伤心,祝大人不安慰我吗?”裴初昼的桃花眼渐渐泛起涟漪,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祝识归被诱丶丶惑得受不了,用最後一丝理智说:“影卫还在附近,他们明面上是保护我,暗地里实则是监视,要是被他们看到了报告给皇上,我……我还没有能力反抗,皇上如果知道了你的存在,肯定会控制你来威胁我,到那时我们两个想脱身都难了。”
他搂紧裴初昼的脖子,用力亲他,然後在他耳旁轻声说:“之前说好的,等到了江州,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不好?”
裴初昼不知道祝识归想了那麽多,暗骂自己一声,“好,是我考虑不周了,其实我就是想让你带我出去逛逛,可以不?”
“当然可以,等我换身衣服。”
“让小的为大人换吧。”未等祝识归拒绝,裴初昼就仗着他不能发出太大声响,把便宜占了个遍,最後挨了一记也笑得灿烂。
——
两人走到街上这里的白天有着各种嘈杂的声音,饶是影卫也听不清他们的谈话。
“来一串糖葫芦。”祝识归付完钱後就转身递给了裴初昼,後者自己都险些忘了还有这回事,没想到昔日的随口一说都被能被人放在心上。
好想亲他,裴初昼面无表情地想,算了,现在时机不对,我得为他着想,反正到了江州就可以贴在一起了,嗯,很好。
他咬了一口裹着糖浆的山楂,是他没吃过的味道,酸酸甜甜,好吃极了。
“你说,为什麽彩糕阁不来宁阳,我感觉这里应该能赚很多。”他又咬了一个山楂球。
“我父亲说这里风险很大,没有十足把握,他是不会在这里开店的,你的影织阁呢?”
“奶奶说,影织阁难入宁阳小姐的眼,就没开。”
“原来如此,我倒是没考虑过这方面,还想吃别的吗?”祝识归回头看他吃完一串糖葫芦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再来一串,真好吃。”
祝识归眉眼弯弯,看到这个人自己心情也会变得很好。
“话说,皇上给我的印象越来越看不透了,起初我还以为他会一生碌碌无为无功无过,未曾料他心中什麽都清楚,还十分多疑,和表面所展示给世人的截然不同。”
“是嘛,那他还挺辛苦的,装得这麽好,我在寿宴上就以为他是一个很自大的人。”
“哦对了,一直想问,你当时为什麽易容啊?”祝识归突然从自己脑子深处挖出以前的疑问。
“我也不太清楚,是我奶奶和其他长辈叫我易的,可能怕我们长得太出衆被其他内心肮脏的人看上,然後来伤害我们吧?就是拐丶丶卖丶丶骗丶走之类的。”
“那他们是很有先见之明,毕竟我把你给拐丶丶走了哈哈。”祝识归掏掏衣袖,又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诺,慢慢
吃,不够咱再买。”
“哼!好啊识归,想疯狂给我吃东西,然後让我身材走样从而只能待在你身边被外人嫌弃是吗?心痛。”裴初昼做西子捧心状。
祝识归:你之前那句再来一串是喂给狗吃了吗?
“是是是,为了让你没有这个烦恼,我替你吃了吧,拿来。”
裴初昼一把护住,却一时没拉住自己的伴侣。
祝识归转身就走。
“嗯……庭清,诶别!你别走!我给你吃给吃!错了错了。”裴初昼成功被自己作走了爱人,三步并两步往前跑。
两人默契跑进食肆包厢,而且来了一个吻。
身後扮作普通百姓的两个影卫对视一眼:呃?怎麽突然就跑起来了?
两个人追啊追,追到一家食肆面前。
……
好吧,看来是真的饿了。
——
另一侧,淮王府。
“淮王听旨——”顺德拉开圣旨。
安逸感到惊讶,但还是低头倾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江州一带水灾泛滥,朕命怀王同祝卿前往治理,即日啓程,钦此。”
“臣接旨。”安逸双手接过,目送顺德公公离开後,一双狐狸眼才眯起。
“云鸢,你叫如月几个人收拾一下,明日前往江州。”
“是,奴婢这就去。”她压下内心的害怕,温顺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