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啓明旁观着,感觉到怀中身体的颤抖和骤然飙升的心率,这正是他需要的效果。
他没有出言阻止江晚,反而在江昭生试图挣脱後仰时,更紧地禁锢住他,仿佛在无声地支持着这场女儿对父亲的审判。
“那你告诉我为什麽。”
江晚也提高了声音,看着父亲泪流满面的样子,她心里十分难受,但为了让那些该死的改造信息素尽快挥发,她必须继续这场残忍的逼问:
“为什麽一次次把自己弄到这种境地?为什麽不能学着依赖一下真正在乎你的人?你有依赖我哪怕一次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江昭生崩溃地重复着,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大,他的长发在挣扎中更加凌乱,泪水浸湿了鬓角,呼吸急促,信息素的浓度达到了一个顶峰,整个空间都弥漫着那股令人心旌摇曳又倍感压力的芬芳。
就在江昭生几乎要脱力滑落时,江晚突然松开了紧握他的手,转而用双手捧住他湿漉漉的脸颊,强迫他看着自己。
“哭出来,难受就说出来,不会丢人的。。。别再把自己藏起来了,好吗?”
空气中那浓烈到几乎实质化的玫瑰信息素,仿佛也找到了一个出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丶消散,如同被阳光蒸腾的晨露,再也榨不出一丝多馀的甜腻。
沈啓明感受着怀中人剧烈的颤抖和逐渐平息的哭泣,轻轻拍着江昭生的背。
闻到空气中迅速衰退的信息素浓度,他知道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去,
江晚也松开了手,看着父亲在自己和沈啓明共同的“逼迫”下,终于将那些污浊的情绪和外来信息素一并倾泻而出,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塌下,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这场看似残酷的折磨,是此刻唯一能帮助父亲的方式。
江昭生在这个过程中无助地求饶丶哭泣丶挣扎,但这对他是必要的“治疗”。只有让他心率飙升,情绪剧烈波动,才能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最大程度地减少信息素对他身体的不可逆的侵蚀。
最终,江昭生在情绪剧烈波动□□力不支,彻底醉倒,软绵绵地瘫在沈啓明怀里,呼吸带着浓重的葡萄酒气息,
他的脸上泪痕交错,空气里信息素的浓度也终于开始有明显的减弱趋势时,两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沈啓明打横抱起几乎失去意识的江昭生,对江晚说:
“让他睡吧,你放心,醒过来他会忘记,至少能暂时轻松一点。”
江晚沉默地看着沈啓明将父亲抱回卧室,眼神复杂。
——
遥远的大洋彼岸,某军事基地。
一道挺拔的身影立于巨大的全息战略沙盘前,背光而立,肩章上折射出冷冽光芒。
男人慢条斯理地戴上一副洁白无瑕的军用手套,动作优雅。即便未露正容,那周身散发出的丶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与历经硝烟的冷峻气息,已足以令人生畏。
“对了,”他忽然想起什麽,头也不回地问道,“索莱尼亚那边,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国王婚礼,後来是怎麽回事?没办成?”
身後恭敬站立的属下立刻回应:“是的,长官。根据最新情报,婚礼未能如期举行。据说是国王和他那位神秘的新娘,都失踪了。”
男人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国王?”他轻嗤一声,“那个灰发小子,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傀儡罢了。看来江挽澜那个疯女人,至今仍未放弃她那异想天开的信息素控制的‘蜂後’计划?”
属下谨慎回应:“。。。江女士的研究一直在高度保密下进行,尚未掌握其核心进展。”
男人缓缓转过身,对下属保守谨慎的态度有些失望。
“她找到了,”他低声陈述,语气笃定,“她找回了那个曾经让她功亏一篑的关键。”
属下略显疑惑:“长官,您是指。。。。。。?”
“那个最初丶也是最完美的试验品,”男人的目光掠过沙盘上索莱尼亚的版图,眼神幽深,“也是她那个疯狂‘蜂後’计划唯一的丶不可或缺的核心——培育出能通过信息素掌控高阶Alpha的Omega,从而兵不血刃地构筑她的权力金字塔。”
“所以,当年那个失踪的试验品,并没有死,而是重新落入了江挽澜手中?”
“没错。”男人微微颔首,“那场荒诞婚礼的真正主角,那个引得索莱尼亚暗流涌动的神秘新娘。。。。。。”
他停顿片刻,清晰下达最终判决:
“——就是她失而复得的,‘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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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嗯大概就是江挽澜拿自己的孩子做实验了,所以江昭生的祖父母对眼里只有权利的女儿很失望,带着江昭生远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