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挂在江敛身上,任由年轻人半扶半抱着他离开喧嚣的沙滩。晚风一吹,酒意上涌,更是软得像一滩春水,脑袋歪在江敛颈窝,含糊地嘟囔着什麽。
江敛满足地搂紧他,对同事们歉意地笑笑:
“他喝多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
同事们纷纷表示理解,带着善意的调侃目送他们离开。
江敛打横将江昭生抱起,怀中人轻飘飘的,带着酒气的甜香混合着自身的信息素,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想让母亲睡得更舒服些,大步朝酒店走去。
然而,他刚踏上通往酒店主楼的林荫小径,一个沉稳的脚步声便不疾不徐地跟了上来。江敛後背一僵,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
阿纳托利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轻易追上了他们。他穿着那身休闲西装,步履从容,仿佛只是同路。
“把他给我吧。”
江敛抱紧怀中睡得正熟的江昭生,像护食的幼兽般盯着自己的父亲:
“不必了,父亲,我可以照顾好他。”
阿纳托利停下脚步,灰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冽。他看了一眼在江敛怀里毫无知觉丶甚至因为姿势变动而咂了咂嘴的江昭生,然後擡起手腕,看了眼价值不菲的腕表。
“江敛,”他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现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零七分。你照顾母亲的‘蜜月期’,在七分钟前就已经结束了。”
江敛的心脏坠了下去。们这个家庭有着不成文的规定,为了避免过度索取和确保公平,每个人拥有照顾江昭生的固定时段,精确到分钟。
“他喝醉了,需要人照顾!而且他习惯了我。。。。。。”
“正因为他喝醉了,才更需要专业的照顾,”阿纳托利向前一步,“还是说,你想违反规则?”
江敛咬紧牙关,低头最後看了一眼母亲恬静的睡颜,心中充满了被掠。夺的痛苦。
但他知道,阿纳托利说的是事实,规则就是规则,在这个家里,没有人可以挑战父亲的权威,尤其是在涉及江昭生的事情上。
最终,他极不情愿地,将怀中温软的身体递了出去。
阿纳托利稳稳地接住,动作熟练,江昭生在转换怀抱时微微蹙眉,但在嗅到阿纳托利身上熟悉的气息後,又安心地蹭了蹭,在自己Alpha的胸口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沉睡。
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江昭生完全纳入自己的怀抱,然後用宽大的西装外套仔细裹好,阿纳托利淡淡地看了僵在原地的儿子一眼:
“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工作。”
说完,他抱着江昭生,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江敛站在原地,看着父亲抱着母亲远去的背影,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丶交融,仿佛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
酒精在沉眠後代谢,江昭生是被憋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些许月光。
脑袋因为醉酒而隐隐作痛,身体也软绵绵的。他下意识地想翻身下床,却感觉下身凉飕飕的。
他伸手一摸——嗯?我的短裤呢?
在聚餐时喝了很多酒,後来。。。好像是江敛抱着他离开的?那现在这里是江敛的房间?
尿意紧迫,他顾不得多想,撑起身体,摸索着想要下床去找洗手间。
然而,一只温热而有力的大手便突然从侧面伸过来,精准地握住了他纤细的脚踝。
“!”江昭生吓了一跳,低呼一声,重心不稳地跌坐回柔软的床铺上。
月光透过缝隙,隐约照亮了床边坐着的高大人影。不是江敛。
阿纳托利握着那只白皙玲珑的脚踝,指腹轻轻摩挲着踝骨突出的部位,动作慢条斯理的。
江昭生心脏狂跳,试图抽回脚,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就在这时,阿纳托利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也好。”
江昭生不明所以,紧张地看着他。什麽“也好”?
阿纳托利没有解释,微微倾身,另一只手也抚上了江昭生的小。腿,目光如同实质般,缓缓扫过他因为紧张微微绷紧的腹部,最终重新落回那双写满困惑和不安的蓝绿色眼眸中。
“我想去。。。啊!”
小腹忽然被人按上,江昭生眼角瞬间堆起泪花:
“等一下。。。托利亚。”
人有三急,但阿纳托利显然不想让他那麽轻易解决问题。
江昭生知道他的意图後,浑身汗毛竖起,他有些洁癖,不想弄脏自己。。。绝对不行!
阿纳托利的大手从他腹部横过,转而用坚硬的胳膊挤压,江昭生微弱地哼哼了两声,无力地锤了锤丈夫坚若磐石的肌肉:
“松。。。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