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生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深深地压向那坚硬的金属边缘,尖锐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激着神经,一股过电般的酸麻直冲头顶,眼前甚至炸开一片短暂的白光。
父子二人後面又说了些什麽,声音变得模模糊糊,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水膜,江昭生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他只感觉到眼里不受控制地落下温热的液体,手臂一阵阵发软颤抖,几乎要脱力地从对方腿上滑下去,幸好被江淮及时托住,才没有真的摔下去。
“好厉害。。。。。。只靠那里就偷偷。。。。。。”後半句话化作了吹拂在耳畔的丶带着得意笑意的气音。
江淮尽量维持着面无表情,伸手有些笨拙地替他擦掉脸上的泪痕。江昭生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徐凛已经离开了。
巨大的羞耻感後知後觉地席卷而来,他羞得不想擡头,手臂虚软地撑着身侧的桌面,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这完全是羞耻到极点的泪水。
江淮吓了一跳,顿时手忙脚乱,绞尽脑汁地哄他——
“研究表明,人在极度紧张或刺激的情况下……是会出现这种生理反应的……不是你的问题……昭昭,别哭了……”
江淮那套干巴巴的“科学研究”显然没能起到任何安慰作用,反而让江昭生哭得更凶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和在丈夫眼皮底下与儿子做出这种事的巨大背德感。
“好好好,我混账,我错了,昭昭,别哭了。。。。。。”
江淮手忙脚乱起来,轻柔地给他擦眼泪,那温热的液体烫得他心尖发疼,看他哭得鼻尖通红,眼睛水洗过般清亮,江淮喉结滚动,下意识收紧了环在他腰上的手臂。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轻响,休息室的门锁突然被从外面转动了一下!
两人瞬间僵住。
江昭生的哭喘戛然而止,惊恐地望向门口。江淮也皱起了眉,眼神锐利起来。
门没有被立刻推开,外面传来徐凛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江淮,我手套落里面了。”
刚才摘下来放在哪儿了?好像。。。。。。在旁边的矮柜上。
江昭生心都提了起来,他现在还跨坐在江淮蹆上,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这个姿势,这个距离,只要徐凛推门进来,哪怕有信息素屏蔽,只要他稍微靠近,或者角度稍有不对,都有可能察觉到不对劲。空气的流动,温度的异常,对经验老道的徐凛来说,不发现端倪才怪!
江昭生将信息素屏障催动到极致,将自己和江淮紧密接触的这一小片空间牢牢包裹起来,如同一个无形的茧。他连呼吸都屏住了,整个人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只有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膜里咚咚作响,震耳欲聋。
江淮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你缺钱?再买一个呗。”
他赌徐凛看他幼稚,懒得跟他拉扯。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麽漫长。江昭生紧张得指甲几乎要掐进江淮肩部的衣料里。
终于,徐凛冷冰冰地命令:“开门。”
江淮的眉头拧紧了。江昭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大脑疯狂运转,思考着如果徐凛真的进来,他该如何在瞬间调整姿势,或者制造什麽动静来转移注意力。。。
江淮低头,忽然凑近,在江昭生惊恐的目光中,极快地丶用嘴唇碰了碰他湿润的眼角,尝到了那咸涩的泪痕。
然後,他擡起头,对着门口,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古怪,带着点刻意的喘息不稳,扬声道:“爸,现在。。。不太方便。”
这话里的暗示性太强了。
江昭生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江淮,用眼神控诉他:你疯了吗?!
门外陷入了一片死寂。
江昭生几乎能想象出徐凛此刻的表情。他感觉自己像被放在火上烤。
连信息素屏障都开始微微波动,他必须极力控制才能维持稳定。江淮搂着他腰的手,指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隔着薄薄的T恤,轻轻摩挲着他腰侧的皮肤。
“江淮,”徐凛缓缓开口,字字清晰,“你好自为之。”
脚步声响起,逐渐远去,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