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江昭生紧绷的神经才猛地松弛下来,整个人如同虚脱般软倒在江淮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是不是发现了?”
江昭生惊魂未定地看着他,蓝绿色的眼里满是忧虑。
江淮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带着一种得逞的愉悦。他抚摸着江昭生汗湿的後颈,像安抚一只受惊的猫那样捏了捏。
“那又怎麽样?”带着和哥哥一脉相承的疯狂,江淮吐了吐舌,那银色的小钉子闪着光:
“昭昭,这样不是更刺激了吗?”
“你把我当成什麽了?你挑衅父亲的一个棋子?还是一个可以让你寻求刺激的玩。具?!”
江昭生指着门口,指尖都在发颤:
“那是徐凛,如果他真的发现了,你想过後果吗?”
——他如果发现,真的会杀了你的。
後半句话,江昭生觉得太残忍,没有说出口。
看着母亲眼中前所未有的怒火和失望,江淮脸上那点嚣张和得意凝固丶碎裂。他慌了神,急忙想上前拉住江昭生的手:
“昭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江昭生甩开他的手,後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现在知道错了?我今天就不该心软过来。你好好反省一下吧,我走了。”
说完,他不再看江淮那瞬间苍白丶眼泪汪汪仿佛被遗弃小狗般的眼神,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摆,决绝地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昭昭!”江淮在他身後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江昭生硬起心肠,没有回头理会他,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和麻花辫,试图抹去所有可疑的痕迹。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回家後该如何应对徐凛可能存在的查岗,是该主动提起演唱会,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心脏还在因为刚才的惊险和愤怒而剧烈跳动。。。。。。他需要冷静。
然而,就在他走到走廊拐角,准备转向通往停车场的安全通道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阴影处踱了出来,恰好挡在了他的面前。
是徐凛。
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根本没有离开。
徐凛擡起手,慢条斯理地吸了最後一口指间夹着的烟。
那副据说“遗落”在江淮休息室的皮质手套,正完好地戴在男人手上。
从始至终,他可能根本就没有被江昭生的“屏蔽”影响。男人摘手套是试探,离开是假象,返回索要手套——江昭生福至心灵地猜到哥哥的想法:
——是希望他坦白?或者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现在等在这里。。。。。。恐怕是最终的审判。
徐凛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烟雾缭绕中,目光沉甸甸地落在江昭生身上,从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游移到湿漉漉的眼睫,再到破了口的唇。
江昭生下意识地并拢双。腿,仿佛这样就能掩盖掉残留的丶被金属装饰摩擦过的触感,还有尚未平息的悸动。
徐凛没有立刻兴师问罪,只是用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将那支烟不紧不慢地按熄在身旁墙壁,发出轻微的“呲”声,留下一个刺眼的焦黑印记。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擡眼,看向僵在原地的江昭生,嘴角勾起一个戏谑却毫无温度的弧度,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空旷走廊中格外清晰:
“晚上好,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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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还有人吗?就是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