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澜精准地捕捉到他内心的动荡,适时地抛出了那个诱惑。
“我知道沈啓明,那个叛徒,窃取了我未完成的技术,制造了无数个自己的复制体,像阴魂不散的影子纠缠着你。这种威胁,你难道想背负一生吗?”
她走近,声音充满诱惑:
“完成最後一步,让你真正的力量苏醒,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彻底清除沈啓明和他所有复制体的方法,永绝後患。”
“届时,你将获得完全的自由。你可以带着你想带的人离开,去任何地方。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守护你真正想守护的人,比如。。。。。。你唯一的女儿,江晚。不再受任何威胁,不再被任何规则束缚。”
。。。。。。
江昭生一走,别墅的空气压抑粘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更何况,这里坐着三个“心怀鬼胎”的男人。
江晚,烦躁地把江昭生的发带拆下,重新缠绕回手腕。她感觉自己的太阳xue在突突直跳。
和秦屹川丶沈啓明丶徐凛这三个心思各异丶却同样对她父亲抱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共处一室,已经足够挑战她的耐心极限。
更何况,争吵还在继续。
“——那叫演戏?!流弹稍微偏一点就会伤到他,更别说阿纳托利那个疯子,万一在保护他的时候做出更过激的反应,伤到他怎麽办?”
秦屹川猛地一拍桌子,胸膛剧烈起伏,眼底布满血丝,对着徐凛低吼。
徐凛闲散地靠在墙边,把玩着一把军刀,闻言掀起眼皮,嗤笑一声:
“我不是你,易怒又控制不住力道的。。。。。。帕金森患者?我用过的子弹比你吃的米都多。”
“都别吵了。”
沈啓明有些不祥的预感,他是最反对江昭生回到江挽澜身边的,他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可怕,江昭生现在过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徐凛这个人跟他母亲一样危险不可控,等沈啓明调动人手回来,徐凛已经开始他的“追杀”戏码,把江昭生送回江挽澜身边了。
“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你在把亲弟弟推向火坑。”
“哦对了,忘了还有你,用那些恶心的复制体纠缠昭昭的时候,想过危险两个字怎麽写吗?”
江晚的耐心终于告罄,Alpha的好斗本能被这无聊的争执点燃,她猛地站起身,准备让这两个家夥统统闭嘴——
就在这一刹那丶
一股尖锐的丶仿佛心脏被手狠狠攥住的剧痛毫无征兆地袭来!让她瞬间失声,脸色煞白,不得不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
这感觉。。。。。。如此熟悉。
上一次这般撕心裂肺的痛楚,还是在她年幼时,感应到江昭生生命垂危的那一刻。。。。。。
她急促地喘息着,擡起头,棕色的瞳孔因惊惧而收缩。
作为江昭生最在乎的人,周围的三个人都不愿意得罪江晚,因此瞬间察觉到她脸色的不对劲,争执声消散,视线集中在江晚身上。
“江昭生。。。。。。”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他出事了!”
三个男人瞬间神色一变,眼神里的敌意被惊疑不定取代。
。。。。。。
地下实验室已陷入一片混乱。
阿纳托利不顾自己身上刚刚草草处理的伤口,在感应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冲向了核心区域。然而,刚踏入那片空间,一股浩瀚磅礴丶威严如神祇的威压便如同实质的山峦,轰然压在他身上!
“呃。。。。。。!”
哪怕身体素质强大至此,他却连一丝反抗的馀地都没有,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紧接着,强大的压迫感迫使他的上半身也伏了下去,额头几乎触碰到冰冷的地板。
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是源于基因最深处的丶对至高存在的本能臣服。他艰难地擡起头,灰眸中充满了震撼。
而与Alpha们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实验室内的Omega们。
他们非但没有感到不适,反而如同朝圣般昂起了头,脸上洋溢着迷醉恍惚的神情,仿佛沉浸在极致的美梦中,口中甚至无意识地发出满足的轻叹,如同朝拜他们唯一的主宰。
江挽澜站在培育仓附近,看着中央那个脸色有些苍白,眉头微蹙的漂亮年轻人,眼中爆发出近乎癫狂的喜悦与震撼。
——成功了!她梦寐以求的丶最完美的“蜂後”,终于诞生了!
她强忍着那让她也感到心悸的威压,脸上堆砌着慈爱与骄傲,朝江昭生伸出双臂,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变形:
“生生!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真正的样子!来,到妈妈这里。。。。。。”
江昭生缓缓坐起,看着江挽澜伸出的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恨,也没有爱。
然後,在江挽澜错愕的目光中,他擡手,一记精准利落的手刀,劈在了她的侧颈。
江挽澜眼中的狂热尚未褪去,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没有人反对,因为在场的Alpha被迫“五体投地”,Omega则深情迷醉地坐在地上,像做美梦那样闭着眼,Beta稍好些,但也不能动弹,无法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