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长云嗤笑一声,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让他单手轻易便将她的手腕擒至头顶,死死压制,腾出的手捂着她唇,让她噤声,粗喘着:“吾何时说过?你听错了!”
闻玳玳:“。……?”
你还能再无耻点儿吗?
“不是说君无戏言?”
“你连师徒都不跟吾分,还要跟吾谈君臣?”又是狠狠地一欺负。
要知道在这事儿上,尉迟长云从未主动过,即便再怎麽想,他也始终被那条世俗的红线所牵绊,深深的负罪感,纵使成了夫妻,也难以迈出那一步。向来都是闻玳玳半强迫着,他才勉强屈从,次次弄的闻玳玳跟逼|良|为|娼似得。
不过就今天来说,闻玳玳被尉迟长云突如其来的转变惊愕不已,动不了,说不了,一时之间失去了主动权,索性窝火的不动。闭上眼睛,开始不给他反应,就那麽跟毫无生机的死尸一样,任由尉迟长云予取予夺。
情绪的变化,让尉迟长云很快察觉,停了下来。
他轻叹一声,悠然道:“那些女子,吾每一个都与她们深聊过,待时机成熟,吾会为她们寻得个正当的理由,让她们离开皇宫,或是嫁入好人家,或是追寻自己的前程,一切皆由她们自决。”
听罢,闻玳玳表示还是咽不下窝囊气。
骨节分明的手,指松开花蕊般娇嫩的唇,在她发间温柔穿梭,他附耳带着万般勾人的风情轻声细语:“你不是知道,吾,喜…。。洁。”
这个洁,自然不是表面上普通的爱干净。
其势汹汹。
又缓缓递出。
什麽女人,不如自己一手养大的,更为干净?
尉迟长云在吐露这句话时,已然踏入离经叛道的边缘,其内心的扭曲已近乎丧心病狂。他深感自己德行败坏,行径辱没先祖,甚至禽兽不如,很是清楚百年之後,恐怕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正如他所说,他不仅仅是一个尊严被无情践踏的人,更是一个全身上上下下已经被这个世道,拉入污秽之中,烂透了的人。
他拖着肮脏不堪的灵魂在世间游荡,倾尽一切手段去报仇,去复国,去隐藏自己。
是他的收留之地,给了他一份牵挂,一份贪心,一个让他想要挣扎一番,甩掉污浊的希望。每每出去任务回来,在经历欺骗,践踏,戏侮,失落,绝望之後,看着那张纯然,睡得无比香甜的小脸,便会反复重新涌起让他拾起破碎的自己,努力拼凑完整,将黑暗铲除,定让她永世安稳的信念。
他有时觉得她疯,实则,他才是那个最疯的人。
女扮男装蛰伏了十五年,岂会是个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
当他默许她第一次触碰自己的那夜开始,世俗早就抛至九霄云外。
世俗若是诅咒他们天该诛地该灭,那他就敢拉着世俗一起掀天揭地,倾山覆海。
沟壑分明,精雕细刻的轮廓,实在太容易让人消火。
特别是尉迟长云越来越会施展自己的优势,时不时像个男狐狸精一样,翘着眼尾,蜻蜓点水的耍手段撩拨她,偏偏,她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一张好看到惊世骇俗的脸,谁能拒绝?
被折磨到终于认输的闻玳玳,喘息间才迟钝反应过来:“你在船上诈我?”
“闻大当家的脑袋,怎麽还不如身子敏感?”
三言两语,就把她坑回来了,倒是符合尉迟长云速战速决,雷厉风行的风格。
不过再熟悉不过的手段施展在她身上,可恨的,她居然没识破?
定是又被色所迷。
“你变了。”闻玳玳一句话快要连不成串。
“吾本就如此。”
早朝後。
尉迟长云将累睡的闻玳玳一把从被窝捞起:“吃点儿东西,吾带你出宫一趟。”
黄昏,翠微山下。
素了半年的尉迟长云,差点把闻玳玳腰腿跟弄废。她仰头望着直上直下的山瑟瑟发抖:“师父,如果徒儿没猜错,您不会一时兴起,才想带徒儿爬这座山吧!”
因为画舫之事,尉迟长云整夜没合眼,大早晨的又发了疯的闻玳玳身上奋力耕耘。到现在为止都没歇息,仍然生气勃勃:“吾记得很早之前,就在这翠微山,苍旻说,吾藏匿不露,不够坦荡,并未将斩魂剑的最後一个招式传授给你。”
闻玳玳:“徒儿不是差不多练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