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还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古怪?”
“呃,不完全是,”伯纳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因为他经常出现在意大利大使所在的场合,并且看起来备受尊重。”
汉弗莱也沉吟起来,“看起来,这个卡塞塔公爵就是‘几乎’以外的那个特例了。我会调查他的身份的。与此同时,伯纳德?”
“是的?”
“你应该尽量阻止我们的大臣面见首相。”——
作者有话说:如果没看过《是大臣》的话可能会觉得让伯纳德阻止大臣面见首相很荒谬,但话又说回来[狗头]……
不过这个具体剧情是原作里的我就不写了w
第137章
这就是汉弗莱布置给伯纳德的“家庭作业”了。与此同时,尽管汉弗莱认为他们的大臣远远没有傻到把这种事泄露给一个意大利人,但还是尽可能地调查了一番。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不容许任何意外状况出现的控制狂。
在恰当的时机,汉弗莱又找到内阁秘书长阿诺德罗宾逊,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老师,坐在一块儿喝茶。在一连串无意义的寒暄铺垫之后,汉弗莱总算切入了正题,“是啊,就像卡塞塔公爵那样。”
“卡塞塔公爵?”
很显然,阿诺德也抱有和汉弗莱一样的疑问。汉弗莱假装不知道情况似的,告诉阿诺德那究竟是谁谁谁,“就是来自西西里的埃利奥彭格列,他呀!您一定知道的。”
阿诺德就说,“哦!”
他还真的知道内情。汉弗莱心下一喜,但阿诺德居然没有说下去,只是喝了口茶。那表情介于高深莫测和漠不关心之间,实在是很让汉弗莱抓心挠肺。
“阿诺德……”汉弗莱拖长了语调说,简直像是撒娇一样。
阿诺德笑了。这个笑容总算流露出他的一点真实想法,那就是,他已经对汉弗莱的意图一清二楚了。因为,实际上,要是汉弗莱真的知道这位“埃利奥彭格列”是什么人的话,他就不会用一些贵族笑话开启这个话题了。
无论这些笑话在他们英国有多适用。
“你一定听说过彭格列吧。”阿诺德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问。
“这个吗,”汉弗莱就说,“我只知道彭格列是意大利语中对多种可食用小型蛤蜊的总称……”
在阿诺德的眼神中,汉弗莱自觉地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即便头发已经泛了美丽的花白,汉弗莱在阿诺德眼中仍然是个可以指点的后辈,而这时候,这位五十六岁的“后辈”就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去,喝了口茶。
“三年前,意大利建国的时候,”阿诺德撂下了茶杯,这是一个他将认真起来的信号,“埃马努埃莱二世承认了意大利境内几乎所有的原有贵族头衔。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要么姓萨伏伊,要么姓博尔盖塞,科隆纳,多利亚和维斯孔蒂之类的。他们和王室总有那么点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
“这就是我了解到的那部分了。”汉弗莱表示。
“但不是所有的‘公爵’都和王室有关系,”阿诺德说,“你看,阿瑟韦尔斯利当年就是因为在滑铁卢战役中击败了拿破仑被授予的公爵爵位。”
汉弗莱当然知道这个。他笑了,“所以我们这位‘埃利奥彭格列’在沃尔图诺河战役中打败了弗朗切斯科二世?”
“当然不是。”阿诺德说,“那就是沃尔图诺公爵乔托彭格列了。”
居然真有这么个人!但就在汉弗莱来得及惊讶之前,阿诺德从容指出一个非常显著的事实,“他俩都姓彭格列。所以我问你是否听说过彭格列,而你显然没有。因为要是你知道彭格列,你就不会问任何一个以彭格列为姓氏的人是什么人了。”
汉弗莱抓住了问题重点,“所以彭格列究竟是什么?”
“这个吗,”阿诺德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就像你说的那样,是意大利语的蛤蜊。”
“阿诺德……”
“在说到彭格列之前,”阿诺德暗示,“你一定得知道意大利国情特殊。在那片靴子形状的土地上,黑手党发挥的作用总是比国王和他的军队发挥得更大。而一个从自卫团起家的黑手党家族,正是会潦草地使用‘蛤蜊’这种食物作为姓氏的风格,而不是什么荣耀的维斯孔蒂。”
汉弗莱大吃一惊,“您说彭格列是黑手党!”
“我可没那么说。”阿诺德立刻撇清。
但众所周知,被官方正式否认的往往才是事情的真相。浸淫公务员系统数十年的汉弗莱当然明白了阿诺德的意思,毕竟在白厅,“不是”往往意味着“是”。一想明白这一点,汉弗莱的表情就有点儿微妙了:已知卡塞塔公爵是意大利黑手党,又知哈克为意大利恐怖分子得到英国军火忧心忡忡,再知哈克和卡塞塔公爵私交匪浅……
“你的大臣没有牵扯到这件事情中去吧?”阿诺德恰到好处地问。
汉弗莱尴尬微笑,“什么事情?”
“哦,没有就好,”阿诺德同样微笑,“那样我就不用提醒你,彭格列正在欧洲飞速扩张,甚至正在染指世界的其他部分了吧。”
汉弗莱简直是汗流浃背。他拿起茶杯,试图用这清凉苦涩的液体醒醒神,结果差点儿打翻了那只瓷杯。
无独有偶,哈克在招待会上的表现难得和汉弗莱“统一了战线”。他像往常那样喝了几杯香槟,像往常那样轻而易举地喝醉了,因为他的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而他坚持认为自己的酒量很不错,根本没有喝醉;当他伸手去拿下一杯香槟,伯纳德汗流浃背地尝试阻止他的时候,从旁伸来的一只手恰到好处地阻止了哈克那么做。
“怎么了,吉姆?”那只手的主人笑着问,“你今天好像格外青睐我们的香槟!”
伯纳德刚要松一口气,结果更加汗流浃背地发现,拿走了那杯香槟的人居然是卡塞塔公爵。他示意侍应生端着其他香槟暂时走开点儿,看起来像是阻止即将喝醉的哈克,但一个这么清醒的人实在是让伯纳德有点儿不安了,毕竟他们正有事瞒着他。
“是啊,香槟总是好的!”哈克嘀咕。
伯纳德松了口气。看来哈克还没醉到他想象的那个地步……
“比恐怖分子好多了!”哈克抱怨。
伯纳德好绝望。
“恐怖分子?”埃利奥失笑,“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管起恐怖分子来了,吉姆,虽然在我看来,伦敦的街道上已经跑满了这些恐怖分子。”
哈克顿时被他吓清醒了,“伦敦?恐怖分子?”
“你上次跟我说的国际自由军不就是吗?”
“哦,哦,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