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内,他请王玉华过去喷过杀虫剂,结果还是有虫,他也被咬了,但只是几个包,跟边煦那个惨状,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这地儿边煦是住不了了,方笑贻没办法,只好退了租。但边煦也不愿意老是住在他家,两人只好又开始跑房子。
方笑贻再看四海,哪家都好像有虫了,这里廉租房太多,卫生条件是不好,最後不愿意让他在这边租,去市场的马路对面,上班族工作的聚集地,给他租了个单身公寓。
等租金付完,边煦的“存款”瞬间没了一半。不过他在这儿不长包,方笑贻也就不心疼那个钱了。
边煦也不好意思老去蹭饭,方笑贻就叫他交了个夥食费,一顿20。
等缺的东西慢慢置办,边煦算是在安顿下来,便也跟着方笑贻,去了谢元朗介绍的那个竞技场,他俩申请了一个机器人,在那边着手训练。
他不得不开始考虑钱的问题了,因为一个月了,盛芝兰一次也没找过他。
她就像放任边扬在外面当乞丐那样,把他也“抛弃”了。
当着方笑贻的面,边煦尽量若无其事了,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翻起手机,期望盛芝兰能给他发个什麽。
哪怕是骂他没有良心。
然而没有,一个月了,连个标点符号也没有,她是榆临市最狠心的老太太。
也许是太年轻了,边煦就做不到像她这麽狠。
他清早偷偷回去过,坐第一班地铁,躲在对面斜一栋的墙後面,只是太早了,家里灯都没有。其他时间又不方便,他怕方笑贻知道了多想。最後只好托了唐悦,去星洲湾上门给他探情况。
“你丫可真会给我找事。”唐悦骂骂咧咧地去了,给他发了几条消息,和一段5s的视频。
看到消息的时候,边煦跟方笑贻都在竞技场的训练区。
中场休息,方笑贻去拿水了,边煦才看的手机。
只是那消息太猝不及防了,又带着一点冲击力,边煦一时没能控制好表情,被转身的方笑贻看了个正着。
方笑贻见他脸色一变,隐约有点惶然,很快过来说:“怎麽了?”
边煦迟疑两秒,把手机给他了。
也不用他说什麽,唐悦的消息的很清楚。
[Rock唐]:你奶崴了下脚,自己摔的
[Rock唐]:骨裂,不要紧
[Rock唐]:视频。avi
边煦回了条:[多久了]
唐悦说:[个把星期]
後面暂时就没消息了,可能是因为自己过来了,方笑贻把手机还给他说:“你要回去看看吗?”
边煦眼帘上扬,回和不回都说不出口。
近来,他越来越沉默了,那种安静,和最初的高冷还不一样,是一种心里有事的不顺心。
方笑贻看在眼里,也觉得压抑,他换了个温和的表情:“你要是担心,就回去看看吧,我……能理解,这是特殊情况,不代表什麽。”
边煦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他怎麽可以,让方笑贻开口替他妥协呢?
但他就是两边为难,哪边他都舍不下。
这天傍晚,他还是回去了一趟,拉着方笑贻一起。
边煦说:“我不进去,就在院子外面看看,这样不算回家,好吗?”
方笑贻说好,心里却在想:他们都挺会自欺欺人的。
两人在边煦上次躲的角落蹲了半天,看见屋里有人出来,是一对中青年男女,衣着都挺商务。
方笑贻闲着无聊,说:“这是干嘛的?”
边煦不认识:“可能是卖保险的吧。”
又或者是卖理财的,过来送礼品,顺便推销新项目。也有可能是盛芝兰持有股权的那个财富公司的员工。家里每年都有这种打扮的人出没,并不稀奇。
边煦没上心,又等了会儿,还是没看见人,就给盛芝兰打了个电话。
对面响了一阵才接,一接通,就是盛芝兰期待的声音:“阳阳,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是想通了吗?”
边煦一阵无言,他没接这茬,问了下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