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耳杂,东方景明言简意赅而又隐晦的提醒:“蛇在应天台。”
霍骁:“我知道。”
东方景明:“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因为那枚玉佩我母亲有一块,所以我很清楚谁的手里有这枚玉佩。”霍骁说:“所以从拿到玉佩碎片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蛇在哪里了。”
东方景明的眼睛动了动,很快反应了过来。
宁嬷嬷落网落得太轻易了,再加上她作为太后身边的老人,办事怎么可能那么粗心,又怎么可能在挖盗洞的时候带玉佩。
因此唯一的可能只有栽赃。
而巫睢之所以会选她,无疑就是看到了她对太后的忠诚,定会以死保护太后。
如此,只要太后不被抓,他就是安全的。
届时,哪怕他们猜到陷害他一事和巫睢有关,也不可能抓他下狱,因为没有证据可以指认他。
以巫睢素来谨慎的办事风格来看,这事办的一点儿也不像他,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转移注意力的作用。
让霍骁注意到他和陷害东方景明入狱一事有关,从而忽略他可能是那个教唆古兰禾自尽的人。
但可惜的是,霍骁都注意到了,并且开始收网了。
东方景明没在继续往下问,拽着霍骁的手晃了晃:“我们回屋吧,外面好冷。”
霍骁握紧他的手:“好。”
透支一回,要养回来真的很难。
东方景明回屋没多会就困了,直到一觉醒来,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霍骁还没有回答他白日的问题。
彼时霍骁还没睡,依旧坐在公案之前像是在等着什么。
他知道霍骁在等什么。
上辈子边疆部族犯境一事传回京都的时间,就是在初雪降临这一夜。
东方景明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
窗外的雪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映出淡淡的霜色。
他望着霍骁伏案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被角,轻声开口:“在等边疆的急报吗?”
霍骁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回头时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沉凝,却在看见东方景明清醒的模样时,瞬间软了几分。
“怎么不多睡会儿?”
他起身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东方景明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才在床沿坐下。
“是在等。按上辈子的时间推算,边疆部族已经动手了,急报差不多快到了。”
虽早有预料,可真听到“动手”二字,东方景明还是忍不住攥紧了霍骁的袖口:“这一世,你还要亲征吗?”
将东方景明眼底的担忧尽收眸中,霍骁却只能给出最残忍的回答:“我别无选择。”
“为什么别无选择?”东方景明追问:“明明你我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怎么就别无选择?”
“巫睢太过谨慎,即便姚守义那边有了线索也查的很艰难。”霍骁说:“我想快刀斩乱麻,便只能如此。”
东方景明:“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