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拿到私链的项培风转头就联系起了发布交易信息的人。
那人却比他想象中更为警惕,率先猜出了他的身份:“你是条子?钓鱼执法?”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回复:“不抓你。我个人想知道一些旧事,但现有的手段查不到。”
对方很快回复:“得加钱,200张,按我的规矩来。”
价格瞬间在原有基础上被擡高十倍,项培风的眼睛却眨都没眨:“可以。”
所谓的“规矩”,就是不□□。
项培风需要在指定时间内将物品存放到「记忆复现」指定的地点——某人员密集的车站行李寄存柜,等对方用异能复现记忆後再去取回。
这种交易方式非常冒险,项培风手中的铭牌是父亲死亡现场的唯一信物,交给陌生人极有可能丢失或被损毁,但在没有其他任何突破口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相信躲藏在屏幕後的这个人。
沈雾窗的声音从耳钉里传来,带着一丝担忧:“你已经把铭牌送到指定地点了吗?”
“嗯。”
“那希望他顺利复原出当年的真相。”
“希望……”项培风低声应道。
只是他不确定的是,自己是否真的准备好了面对那段记忆中血淋淋的真相。
“……嘿!”沈雾窗想叫他的名字,但觉得叫全名太过冷硬,叫“培风”又亲昵得他浑身不舒服,想了半天,只能以“嘿”代称。
他的声音轻了几分:
“取回铭牌的时候告诉我,如果可以,我……”
“嗯?”
“想陪你一起看。”
心脏忽然加速跳动,声音顺着耳钉里生长出来的神经触须传到项培风的耳朵里。
他闷闷地笑了一下,用明知故问的语气:“怎麽?”
沈雾窗强装镇定道:“好奇,没见过这种异能,想开开眼界不行?”
“行。”
项培风大约是把头埋在了松软的枕头里,否则沈雾窗怎麽会被他拖长的声调触动得心脏酥软,凹陷下去?
甚至能想象到他冰川般的眼神解冻,并流出春水的瞬间,鼻头酸得想要落泪。
“那说好了?”
“嗯。”
二人从此时常在夜深人静时通过耳钉联系彼此。
项培风很少提及手头令他焦灼的事,而是漫无目的地聊一些生活中的细枝末节,比如今天吃了什麽丶喝了什麽丶路上遇见什麽有趣的事。
沈雾窗也信口胡吣,偶尔被项培风两三句话说得炸了毛,声音不自觉擡高,项培风就提醒他:
“你再大点声,说不定整个协会都听见了。”
殊不知却一语成谶。
关在总是面容冷峻地靠坐在隔壁房间的床头。隔着一堵墙,那些低沉压抑的笑语丶亲昵的拌嘴,一字不落传入他耳中。
他静静地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等待记忆复现结果期间,项培风也暗中调查了段北望的行踪。在某个细雨迷蒙的傍晚,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异常。
“我办公桌上这一摞文件,你拿去返给张局。”段北望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对项培风吩咐道。
而他自己则从座位上站起,准备离开办公室,“有个朋友聚会,我得抽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