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子弹破膛而出的声响,瞬间盖过了码头上的嘶吼与江风的呼啸。
沈青梧扣动扳机的手指没有丝毫颤抖,淡蓝色系统面板的微光在她眼底一闪而逝,“精准射击”的技能已悄然生效——原本需要反复校准的瞄准线,此刻像长了眼睛般,牢牢锁定武藤怀里那只黑色皮包的提手。
武藤只觉手臂一麻,皮包的皮革提手“啪”地被子弹击穿,沉重的包身骤然下坠,他下意识伸手去捞,指尖却只擦过冰冷的皮革,眼睁睁看着包砸在青石板上,拉链崩开一道缝隙,几张泛黄的信纸从里面滑了出来,被江风一卷,飘向码头边的木箱子。
“我的密信!”武藤目眦欲裂,也顾不上躲在随从身后,抬脚就要冲过去捡。
沈青梧早有防备,手腕一抬,枪口再次对准他的膝盖,声音冷得像江里的冰:“再动一步,这颗子弹就不是打皮包了。”
武藤的脚步猛地顿住,低头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额角渗出冷汗。
他没想到沈青梧的枪法突然变得这么准,刚才那一枪,分明是故意留了手,若真要取他性命,此刻他早已倒地。
这边的变故,让扭打在一起的顾晏辰、阿坤与随从们都停了手。
阿坤攥着木棍,喘着粗气看向地上的密信,眼里满是激动:“阿青姐,成了!密信掉出来了!”
顾晏辰则警惕地盯着周围的日军,手里还揪着一个随从的衣领,只要对方敢异动,他立刻就能将人按在地上。
武藤看着散落的信纸,心里又急又恨,突然朝着身边的日军嘶吼:“愣着干什么?去捡密信!谁能把密信拿回来,我赏他五十块大洋!”
那几个刚缓过神的日军,一听有赏,立刻红了眼,不顾枪口的威胁,朝着信纸的方向扑过去。
沈青梧眼神一凛,正想再扣扳机,却听见顾晏辰喊了一声:“阿青,省着子弹!”
她指尖一顿,想起枪里只剩五子弹,确实不能浪费。
这时,阿明突然从旁边的木箱子后跳出来,手里举着一把捡来的铁锹,朝着扑过来的日军后背拍过去:“想捡密信?先过我这关!”
铁锹砸在日军的肩上,出沉闷的“咚”声,那日军痛呼一声,踉跄着倒在地上。另一个日军见状,举着短刀就朝阿明刺过来,阿坤眼疾手快,挥着木棍狠狠砸在日军的手腕上,短刀“哐当”落地,阿坤趁机一脚将人踹倒,骂道:“狗东西,还敢欺负阿明!”
码头再次乱作一团,顾晏辰将手里的随从推给阿明看管,自己则朝着沈青梧走过来,低声道:“阿青,我去捡密信,你帮我盯着武藤,只要他敢动,你就开枪。”
“不行,太危险了,日军都盯着那边。”沈青梧摇头,目光扫过散落的信纸——大部分都飘到了卡车旁边,而卡车旁还站着两个没敢上前的随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信纸。
顾晏辰却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扯了扯藏青长衫的下摆,将腰间的短刀露出来一点,笑道:“放心,我在霞飞路跟人打交道这么久,这点机灵还是有的。你只要把武藤稳住,我很快就能把密信拿回来。”
说完,他不等沈青梧再劝,突然朝着相反的方向大喊一声:“武藤!你走私军火的证据,我们早就交给巡捕房了,再过十分钟,巡捕就会过来抓你!”
武藤一愣,下意识朝着顾晏辰指的方向看去,就在这一瞬间,顾晏辰弯腰,借着木箱子的遮挡,快朝着卡车旁的信纸冲过去。
两个随从反应过来时,顾晏辰已经冲到了信纸边,伸手就去捡。
“拦住他!别让他把密信拿走!”武藤气得大喊,想要亲自冲过去,却被沈青梧的枪口死死指着,只能原地跺脚,急得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随从们朝着顾晏辰扑过去,顾晏辰捡起几张信纸,塞进怀里,转身就跑。
其中一个随从跑得最快,伸手就要抓住他的长衫下摆,顾晏辰反手从腰间抽出短刀,朝着随从的手臂划过去,虽然没划出血,却也逼得随从连忙后退。
“阿青,接住!”顾晏辰跑了几步,突然将怀里的几张信纸朝着沈青梧扔过去。
沈青梧连忙腾出一只手,稳稳接住信纸,快塞进自己的衣襟里——这些信纸里,说不定就藏着日军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可还有两张信纸,落在了卡车的车轮旁,被一个日军死死踩在脚下。那日军抬头,朝着武藤邀功似的喊:“少佐,我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