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弓着腰,忍受着欲望与道德的双重煎熬。
一个裹着不合身的长袍,承受着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羞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禁忌而又无比粘稠的气氛,压得两人都喘不过气来。
……………………
不知在山中走了多久,或许是三天,或许是五天。
他们早已偏离官道,饿了便摘些野果充饥,渴了就喝几口山泉。
苏慕言在前面开道,身上的衣物被荆棘划得破破烂烂。
唐诗音更是狼狈不堪,那件长袍早已失去原本的颜色,脸上也沾满灰尘。
唯有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与风韵,无法被尘土掩盖。
就在他们几乎要绝望,以为会饿死在这片茫茫大山里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缕炊烟。
那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山村。
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房屋都是用黄土和茅草搭建而成,显得简陋而朴实。
见到苏慕言和唐诗音这两个“不之客”,村民们先是警惕,但在看到他们衣不蔽体,形容枯槁的模样后,警惕很快就被淳朴的善意取代。
他们想当然地把这对母子,当成遭遇山匪,或者战乱流离失所的难民。
很快,一位看起来颇为热心肠的中年妇人迎了上来。
“哎哟,两位这是从哪里逃难过来的?看这模样,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妇人自称王嫂,不由分说便将两人领进村里,其他的村民也纷纷拿出自家的干粮和清水,甚至还有人送来两套,干净的粗布麻衣。
虽然那混着野菜的粗粮饼子,剌得嗓子生疼,难以下咽。
虽然粗布麻衣穿在身上,摩擦着娇嫩的肌肤,带来阵阵不适。
但对于此刻的苏慕言母子来说,已经是天堂般的待遇了。
至少,他们有了片瓦遮头,有了果腹的食物,有了……一丝久违的安宁。
母子俩在王嫂家中住了下来。
“唉,俺当家的,前些年上山打猎,被黑瞎子伤了,没熬过去,早就走了。”
晚饭时,王嫂看着这对“落难母子”,也是感同身受,叹息着说起自己的家事“就剩下俺跟俺家那小子相依为命。”
“俺儿子今天去镇上卖攒下的皮草了,估摸着得明天才能回来。”
王嫂热情地安排着“今晚啊,大兄弟你就先委屈一下,睡在俺儿子的床上。这位大妹子,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挤一个被窝吧。”
听到这个安排,苏慕言和唐诗音几乎是同时,在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多谢王嫂。”唐诗音露出一抹虚弱,却依旧动人心魄的微笑。
夜深了。
王嫂的儿子房间里,苏慕言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下是散着淡淡汗味的被褥。
他却毫无睡意。
隔着薄薄的土墙,他能隐约听到隔壁房间里,王嫂那沉稳的呼吸声,以及母亲那轻柔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
仅仅是一墙之隔,却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一个世界里,是圣人教诲,是纲常伦理,是为人子的本分。
而另一个世界里,却是那洗不掉的黏腻触感,是挥之不去的旖旎春光,是让他恐惧又让他忍不住回味,大逆不道的悸动。
他闭上眼,可母亲暴露在空气中的玉腿,却在他脑海里愈清晰。
他甚至能想象出,此刻在隔壁的床上,母亲与王嫂同眠。
或许因为睡姿,那件不合身的长袍早已滑落,将她那成熟动人的娇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另一个女人的面前。
思绪飞过,一股莫名的烦躁与占有欲,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本该只属于父皇,后来被李承霄强占,现在……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窥伺的风景。
凭什么,能被一个素不相识的村妇看到?
这个荒唐的念头,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要将罪恶的想法从肺里咳出去。
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病了。
在那一夜的太极宫,在那一夜的草地上,彻底病了,病入膏肓。
夜,深沉如墨。
硬邦邦的木板床烙着苏慕言的背,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终于战胜煎熬,他沉沉坠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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