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更知道,白妈妈和赵女士两姐妹关系只会比她更好。
就不知道赵女士还知道多少其他的信息了。
夏习习咬咬唇,决定先不说话。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赵裕清问。
夏习习老实回答:“还是朋友,算……好朋友?”
赵女士猛然睁眼,仔细打量夏习习的表情。
夏习习直直和她对视,眼神坦然没有飘忽。
确实没在骗她。
“人家两个孩子就是玩得好一点。”外公见时机不错,趁机开口劝导,“裕清,不要这麽草木皆兵。”
“爸,我哪是草木皆兵,是她哪里通晓人情的,她又分辨不出人家是不是打着别着由头蓄意接近她。”
赵裕清不认可,她声音放缓,“我不帮她把控着,她又掉坑里了呢?您说是吧?”
奶奶优雅微笑,伸手拉过夏习习的手,带着她往她身旁坐。
等夏习习落座後,奶奶温柔开口:“不管人家有意没意接近,分辨和解决是习习该去思索的事情,对吧?”
外公拿起桌上的瓷杯,吹了吹茶,语气也平和,“裕清,课题分离。”
赵裕清双手抱臂,闭眼深吸一口气。
课题分离?
以往夏习习在澳岛时,身在局中的他们又何时分了清?
以往夏习习读高中惹事时,他们只顾着包庇她,又何时分了清?
这次在夏习习谈恋爱的事情上,他们又在局中,所以又犯糊涂,开始劝她少管闲事,做好课题分离。
但他们拎不清,她怎麽可能不去管不去帮夏习习去分清呢?
赵裕清睁眼,静静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夏习习。
“你对他有意?”她问。
空气里瞬时寂静。
在场六人目光齐刷刷对准夏习习。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轻柔的古典乐声飘扬。
大家都在等她的答案。
夏习习愣住。
她垂着眼,睫毛轻颤,不敢和赵女士对视。
但转而又想了想。
她为什麽要心虚呢?她做错了什麽呢?
她擡头,环了眼在座的所有人,最後和赵女士对视。
她诚实道:“对呀,我喜欢他。”
空间里又寂静一瞬,转而响起热烈掌声。
白妈妈丶外婆和奶奶都笑眯眯地在鼓掌点头。
外公原本也擡手鼓掌,不过在收到旧战友的冷眼飞刀和冷哼後,才转而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停下手。
夏习习抱拳,“谢谢四位支持。”
赵女士闻言抱臂,斜睨向她,忽而冷笑一声:“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在一起了。”
“哼。”夏习习一扬下巴,“那怎麽了?没在一起难道就不可以给我加油鼓劲了吗?”
赵女士看着夏习习那坦荡又有些发虚的小脸,她忽而问:
“他知不知道你有精神病?”
空气一瞬寂静。
原本悠扬的音乐,像是知道场上气氛的凝滞,也恰在此时也停下。
“噔——”
良久不出声的爷爷重重一杵拐杖,打破这片空间的寂静。
“裕清!”爷爷浑厚有力地呵斥声响起。
坐在夏习习左侧的外婆握了握她的手,紧紧皱眉,低声呵斥道:“裕清,过火了。”
“你这是有害的污名化观念。”外公原本温和笑着,现下也全然失了笑意,“裕清,你自己不也早从医生那里早早了解过吗?ADHD只是性格和有些不同,你要懂得包容习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