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怀里的人猛地挣开她的怀抱,力道大得让鹿衿踉跄了半步。
“你走。”
阮舒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没有一丝温度。
她转过身,背对着鹿衿,肩膀绷得笔直,连发丝都透着股决绝的僵硬。
鹿衿僵在原地,手还维持着环抱的姿势,掌心空荡荡的,只剩刚才被她掐出的月牙形红痕在发烫。
黑暗中,她看不清阮舒的表情,却能感觉到那股浓得化不开的失望,像潮水似的将她淹没。
“软软,我……”
“走!”阮舒打断她,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强硬,“别让我说第三遍。”
让我来想想64章该怎么胡说八道(哈哈哈发现又有机会可以教培了)
阮舒站在黑暗中,指腹还残留着从鹿衿身上掠来的余温。
那点暖意在冰凉的指尖打着转,却怎么也焐不热掌心的空落。
胸腔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絮,闷得她喘不上气。
她的确怕黑,怕这浓稠得化不开的夜色像墨汁一样将人溺毙。
可方才窝在那人怀里时,连周遭的黑暗都变得温顺,哪有这样噬人的冷。
指尖开始发麻,眼前阵阵发黑,是老毛病要犯了。
阮舒扯了扯嘴角,发出声极轻的嗤笑,偏要跟自己较劲似的,就不去碰那开关。
“啪嗒。”
头顶的水晶灯骤然亮起,暖黄的光流泻而下,瞬间驱散了满室的阴翳。
“小姐。”
一个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左眼覆着的黑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露出的右眼像淬了冰的黑曜石。
她是阮舒的保镖,阿影。
阿影的目光看向楼下。鹿衿还站在那里,像尊失了魂的石像。
她似是迟疑了一下,“她不可靠。”
骤然亮起的灯光刺得阮舒眯了眯眼,胸腔的憋闷感竟奇异地散了些。
她抬眼时,眼底的阴郁像化不开的墨,她扯了扯嘴角,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本来也就没打算靠她。”
她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那点从鹿衿身上带过来的余温被攥在掌心。
反而像要被捏碎似的,微弱得可怜。
“人呢?”她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淡,仿佛刚才那个在黑暗中失态的人不是她。
阿影垂手站在一旁,语气恭敬却不带温度:“出狱后就逃到黔州那片深山里了,前几天才被我们的人堵住。”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阮舒,“现在人在城郊的仓库,你要现在过去?”
阮舒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反透着股让人发寒的狠厉。
“去,为什么不去。”她抬手理了理衬衫领口,指尖划过冰凉的纽扣,动作慢条斯理。
“正好,那些账也该算算了。”
另一边,鹿衿拖着脚步下楼,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她忽然觉得人的情绪真是诡异,上一秒胸腔里还揣着蜜糖似的甜,下一秒就跌进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