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柚:“qq?”裴于逍:“oo”面面相觑。裴于逍重新盯回陶柚的嘴唇,仿佛唇语技能又冷却了。陶柚:&&他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慢吞吞爬到床尾。膝盖磕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有点痛,他就给自己搓了搓,放弃跪坐的姿势,抱着膝盖坐到裴于逍面前。两团青紫的痕迹就这么怼到上来,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反正陶柚没再开口,就这么盯着裴于逍。那双大眼睛好像又有点委屈。“……”裴于逍移开视线,偏头摸了摸鼻子。好几秒后,陶柚才把自己的帘子掀得更开,用气声努力地说:“对面床的,不回来吗?”隔着一层薄薄的蚊帐,陶柚靠近时,鼻尖都快撞在一起。裴于逍后移些许,明明这次听见声音了,却习惯性地朝陶柚淡色的唇瓣看去。“他们不是一个专业,”他目光不变:“明早没课,不用今晚就回来。”啊……这样。陶柚似乎有些遗憾,垂下了睫毛。睫毛弧度也很好看,要是放坐标轴上,裴陶函数又能……“那寝室群呢?”陶柚很快调整过来,兴冲冲地:“我先加一个,反正以后都是要相依为命的好兄弟了。”裴于逍皱眉:“没有这种东西。”?不是,认真的?军训大半个月了连群都没建,是正经大学生吗?果然这个家还是不能没有e人。“没事,”陶柚大手一挥,贴心地:“那我来当群主!”对面却没响应。裴于逍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隐隐有些考究。“我以前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喜欢交朋友的性格。”陶柚一顿。岂止,我还有更多惊喜是你不知道的。他动了动嘴唇:“我……”啪嗒!灯光突然熄灭。寝室霎时陷入一片漆黑。十点十分,大一男生宿舍固定熄灯,整栋楼爆发出游戏被掐断的哀嚎。陶柚无声的言语也淹没进黑暗。他只能感受到裴于逍近在咫尺的气息。可下一秒,浅淡的气息也消失了。床帘被重新合拢,空气中是被子挪动的声音。“睡吧,”裴于逍躺回枕头上:“我们是要早八的人。”代言人第二天,早上七点。闹钟准时响起。裴于逍在震动传来的第一秒掐灭,下床收拾洗漱。从外面公厕回来时,陶柚还在床上一动不动,床帘静谧得没有丝毫早八人的自觉。叩叩!他敲了敲床板。金属床板震了震,栏杆上咻地伸出一只手。指甲盖长眼似的差点戳进裴于逍鼻孔里。手指用力伸展,看得出主人挣扎的决心。裴于逍:“……”陶柚手很白,五指纤细修长,指甲也修建得干净漂亮,手腕搭在栏杆上,自然下垂时泛着莹润的浅粉色。这样一双手,在任何一位强迫症患者的眼里都是赏心悦目的。于是那直戳鼻孔的角度显得分外违和,且不雅观。裴于逍端详半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抓起陶柚的手指,一点一点、慢慢掰弯。他看得出陶柚手型窄,但没想到握在手里会这么窄,皮肤薄指骨细,还有点凉。睡一晚上手都是冷的。裴于逍莫名其妙自我拷问,是不是他把空调调太低的原因。手里动了动,挠得裴于逍掌心有点痒。他下意识看去,只听床上窸窸窣窣,陶柚一整个贴到了床栏上,脑袋从帘子下方挤出来。“本宫的手美吗?”裴于逍:“?”又是什么剧里看来的。裴于逍冷漠松开:“嗯,洗洗拿来炒干锅正好。”陶柚:“……”滋溜缩了回去。好边态,正常人都只会想煲汤吧,俏哥瞧着人模狗样,口味居然这么重,大早上就馋干锅了。陶柚:咽了咽。好,干锅,就决定是你了,晚饭安排完毕。“七点半了,再不起等下你只能坐第一排。”裴于逍淡淡撂下一句,就见陶柚脸色大变,第一排的秘书坐牢位杀伤力还是很大的。陶柚一下子变得苦了吧唧,一张惨白的脸卡在床栏缝隙里,眼瞳漆黑的,可怜又委屈巴巴,仿佛想跟自己床生同穴死同衾。裴于逍抱起胳膊,叹了口气:“你跟我撒娇也请不了假。”他想了想,把陶柚的脑袋从床栏里扒拉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遗憾地告诉他:“没生病,没辙了,起来吧。”说着又顿了顿,疑惑自己居然真的试图帮这颗蔫柚子出谋划策。他退后几步,甩头清空脑袋,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