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宸德帝话音落下,林舟便心如死灰般闭上了双眼,他实在不忍看到业儿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林业却在听到宸德帝的话后,猛地瞪大双眼,扭头看向顾景书:“王爷,王爷救我……”
生死攸关之际,林业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纵然知晓晋幽王可能不会管自己,他也必须死死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果不其然,顾景书冷笑一声:“你虽是王府的侍卫,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五公主图谋不轨,这叫本王如何救你?”
见顾景书如此冷血无情,林业又不死心地看向一直躲在人群中的林舟。
林舟与他四目相对,却随即低下头去。
一瞬间,林业只觉得一颗心如坠冰窟,难道连自己最为敬重的父亲,也不管自己的死活了吗?
林业瞬间心如死灰,整个人仿佛彻底失去了生机。
正在此时,顾廷墨突然站了出来。
“若本王记得不错,此人不正是武安侯府的女婿吗?怎地侯爷也不出来说句求情的话?”
见顾廷墨挑破了那层窗户纸,柳沐倾立刻仔细地打量了林业一番,随即故作吃惊地轻呼道:“王爷说的没错,此人便是前段时日刚与若萱完婚的林业。”
林舟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骂不止,他本不想与林业扯上关系,偏偏这二人多管闲事。
承瑄王也就罢了,柳沐倾身为侯府少夫人,怎可如此糊涂!
可既然承瑄王开口了,林舟也只得上前两步,扑腾一声跪在了宸德帝面前:“陛下,此人并非武安侯府的女婿。”
林业听罢,双眸瞬间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只当林舟是要当面挑明自己的身份,以此来保住他的性命。
可林舟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再次跌入谷底。
林舟的语气十分急切,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陛下,那,那若萱虽生活在武安侯府,实则不过是家母收养的一个弃女。
家母一心向佛,宅心仁厚,也是在机缘之下将若萱收养在了身边,当做孙女一般对待。
可归根究底,若萱与侯府并无半分血缘关系,更遑论这人了。
且家母已经过世几月有余,若萱之所以还在侯府,不过是为了给家母诵经超度,以表孝心。
陛下明察,此人与武安侯府并无关系,还请承瑄王莫要乱说。”
虽一番话说得铿锵,可林舟的额头上已再次渗满细密的冷汗,说到最后,他还不忘看了一眼柳沐倾,示意她顺着自己的话附和一声。
柳沐倾却只当没看见,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听了这话,林业方才刚直起的肩膀瞬时又塌了下去,一双眸子再度黯淡下去:“侯,侯爷……”
今日之事乃是父亲与晋幽王联手谋划,可为何到头来要赔上性命的人却是他?
这一切明明他们的错,他们凭什么可以这般毫无顾忌地舍弃自己?!
他不甘心!
林业咬了咬牙,正欲再开口,却被林舟抢先一步。
林舟既然做了选择,又怎会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知你是舍不得那还未出世的孩子。”
说罢,林舟又对着宸德帝磕了两个头:“陛下宅心仁厚,想必林业也是放心不下若萱腹中的孩子,此事罪不及妻女,还请陛下开恩,放若萱母子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