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散去时,日头已升至中天。沈砚笑着摆手:“各位一路奔波,先去西侧的‘静思院’歇息,院里房间足,保证每个人都住得舒心。”说着引众人穿过回廊,拐进一处宽敞院落——青瓦白墙,院内栽着几株月季与海棠,花瓣上还挂着晨露,五间客房并排而立,中间还有一间雅致的小厅堂,桌上摆着新鲜水果,连洗漱的铜盆都擦得锃亮。
“沈世子考虑得太周全了。”周霆的妻子望着满院房间,眼眶微热,“咱们老老小小十二口人,竟能住得这般宽敞。”周凌玥跑进自己的房间,推开窗户就看到院中的大片空地,眼睛一亮:“这里正好能练练剑,还能和哥哥们一起活动!”沈砚笑着应声:“往后这院子就归你们暂用,缺什么尽管跟管家说,别客气。”
周霆握着沈砚的手,语气郑重:“世子这般相待,我周霆无以为报。”沈砚拍了拍他的手背:“老将军客气,先让家人歇着,十几口人的住处,我已经让人去安排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沈砚就召来管家:“去城南挑一处大四合院,要四进带跨院的,能住下十二口人,再留两间厢房备用;后院得有块大菜园,让女眷们能种种菜、打时间;前院空地要宽敞,方便小姑娘练剑,也能让孩子们跑跑跳跳;离集市和军营都近些才好。钱款从我的私库取,今日务必定下来,明日就安排人打扫修缮,再添些新家具、被褥、厨具,务必让周家人搬进去就能安稳过日子。”
管家领命而去,不到午时就来汇报:“世子,城南‘福安院’正合适,四进院落带东西跨院,后院菜园规整,前院空地能容下十几人活动,离集市半里地,离西营也近,主人举家迁去京城,价格公道。”沈砚点头:“好,立刻全款买下,再让人添十套新被褥、两套完整厨具,厅堂里摆张能坐十五人的大圆桌,孩子们的房间多放些软垫。”
消息传到周霆耳中时,他正陪着三个儿子在王府庭院里商议军务,妻子则带着儿媳们整理行李。得知沈砚不仅挑了能住下十二口人的大四合院,还连菜园、练剑空地、孩子们的软垫都考虑到了,周霆心头一热,对着沈砚的书房方向深深一揖:“世子这份用心,是把咱们周家真正当自家人了。”
沈砚笑着走来:“老将军,福安院明日就能收拾好,你们先安心住静思院,等一切妥当再搬过去。往后在靖安郡,福安院就是你们的家,不用再辗转奔波了。”周霆转身,目光坚定:“沈世子,今日午后,我就去西营点兵,三千将士已整队待命,任凭世子调遣!”
阳光洒在王府的青石板上,映着两人相对而立的身影,十二口人的安稳归宿,成了彼此托付最坚实的纽带,靖安郡的新篇章,也在这份周全的暖意中,缓缓铺展。
晌午的日头烈得晃眼,城外军营的校场上,三千八百名士兵身着统一甲胄,列队如松,铠甲碰撞声整齐划一。周霆带着周虎、周豹、周雄大步走来,玄色披风在风里猎猎作响,身后的影子被阳光拉得笔直。
“将士们!”周霆踏上高台,声音洪亮如钟,穿透军营的肃穆,“想必你们都已听闻——你们的家眷,已被沈世子安全接到靖安郡,住上了宽敞的宅院,日日有热食果腹!”
话音刚落,校场上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士兵们眼神里瞬间燃起光亮,互相交换着惊喜的神色。
周霆抬手压了压,声音愈铿锵:“我周霆半生征战,最愧的便是让兄弟们跟着我颠沛流离,让家眷担惊受怕!但今日,沈世子用行动告诉我们——靖安郡,能给我们安稳!能护我们家人!”他抽出腰间佩剑,直指天际,“从今日起,我们便是靖安郡的兵!沈世子待我们如手足,我们便要护靖安如家国!日后听从调遣,奋勇杀敌,谁敢犯我靖安,便叫他有来无回!”
“誓死追随将军!誓死守护靖安!”三千八百名士兵齐声高呼,声浪震得远处的树枝哗哗作响,士气直冲云霄。周虎三人站在高台两侧,看着麾下将士眼中的坚定,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意。
与此同时,靖安王府的书房里,沈砚周身泛起一层微光,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进入了他的现代公寓空间。他快步走到书桌前,拿起充电满格的手机,点开某团外卖app,直接搜索“大型市团购”,选中一家支持批量配送的连锁市,手指飞快滑动下单。
屏幕上,食材清单不断刷新:道荤素菜全选食半成品——香辣鸡翅根、宫保鸡丁、鱼香肉丝、梅菜扣肉、清炒时蔬、蒜蓉油麦菜等道荤菜道素菜,全是开袋加热或简单翻炒就能出锅的品类;主食勾选了十吨真空包装白米饭(加热即食)、五千个冻馒头、三千张现成烙饼(微波就能复烤);再添上足量的食汤料包,备注“加急配送至指定空间入口”,付款时指尖一顿,又加了几箱瓶装水,才点击确认。
不到十分钟,公寓门外就传来配送机器人的提示音,沈砚打开门,看着堆积如山的食材箱,抬手启动空间传送功能,将所有食材瞬间转移到王府后厨外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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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我命令!”沈砚对着等候在外的军需官和火头军统领沉声道,“所有食材都是食半成品,按清单分给各灶,道荤菜加热复香,道素菜快翻炒,主食米饭用大蒸锅批量加热,馒头、烙饼分箱微波复热!务必在未时三刻前,备好三万靖安郡守军+三千八百名周将军麾下士兵的自助快餐,让兄弟们敞开吃!”
火头军统领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真空食材包,虽满脸新奇,却不敢耽搁,立刻应声:“遵命!”转身就召集人手,拆箱、分灶、点火,后厨外瞬间燃起熊熊灶火,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食材加热的滋滋声交织在一起,一场惠及三万三千八百人的“豪华自助军餐”,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晌午的日头正盛,沈砚站在王府外的空地上,对着两名虎背熊腰的壮汉沉声道:“苏虎、苏熊,给你们半个时辰,把这片空地搭成能容三万五千人用餐的自助场地!长桌用木板拼,间距留够,餐盘、碗筷按人数备齐,度要快!”
“得嘞,世子!”苏虎苏熊齐声应道,两人扛起旁边堆着的厚实木板,动作麻利得像阵风。苏虎钉支架,苏熊铺桌面,不到一刻钟,一排排整齐的长桌就蔓延开来,侍从们跟着搬运碗筷、摆放空餐盘,空地上很快热闹起来。
另一边,周霆带着三个儿子训完话,刚走进靖安郡城门,就被两名侍从拦住:“周将军,世子吩咐,让小的带各位去个地方。”周虎挑眉:“沈世子又有安排?”侍从笑着点头:“去了就知道,保证让各位惊喜。”
一行人跟着侍从走到空地时,彻底愣住了——只见数百张长桌排得整整齐齐,远处的灶台上热气腾腾,二十四个大铁盆里已经摆满了菜肴,香辣鸡翅根色泽红亮,宫保鸡丁香气扑鼻,梅菜扣肉油光锃亮,清炒时蔬翠绿爽口,还有各种从未见过的荤素菜式,琳琅满目地堆在盆里;旁边的大木桶里,白米饭冒着热气,竹筐里的馒头、烙饼堆得像小山,蒸腾的香气飘得老远。
“这是……”周霆看着眼前的阵仗,眼神里满是震撼。
“将军!你们可来了!”周霆的妻子带着女眷和孩子们被另一队侍从引来,周凌峰一看到满桌菜,立刻挣脱母亲的手,蹦跳着跑过来:“祖父!好多好吃的!比王府的宴席还多!”周凌玥攥着链剑,看着那些新奇的菜肴,眼底也闪过一丝好奇。
此时,空地上已经陆续来了不少靖安郡的士兵,他们看到这阵仗,没有丝毫惊讶,反而笑着互相招呼:“沈世子这是又大出血了?好久没见这么多菜了!”“上次吃还是三个月前,这次道菜,够咱们解馋了!”有士兵拿起餐盘,熟练地走向菜盆,显然对沈砚安排的“新奇吃食”早已习惯。
而周霆带来的三千八百名士兵,刚跟着侍从抵达,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这般规模的餐食,二十四个菜荤素齐全,主食管够,还能自己随便取,一个个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沈砚笑着走过来,拍了拍周霆的肩膀:“老将军,让兄弟们敞开吃!今日这顿自助,算是我给咱们靖安郡全体将士的见面礼,也让你的兄弟们尝尝鲜!”
“开餐!”沈砚一声令下,空地上瞬间响起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像一场热闹的合奏。
靖安郡的士兵们熟门熟路地拿起餐盘,一边笑着打趣,一边往盘里夹菜:“先抢香辣鸡翅根!上次吃了就没忘!”“梅菜扣肉必须多来两块,配米饭绝了!”有人端着满满一盘菜,找了块空地蹲下,扒着白米饭吃得喷香,脸上满是满足。
周霆的士兵中,一名头花白的老副将动作麻利地拿起餐盘,他是跟随周霆二十年的老兵,铠甲上还留着战场的划痕。只见他挤到菜盆前,先夹了两大块炖得软烂的梅菜扣肉,又舀了勺清炒时蔬,主食特意选了个暄软的馒头,满满当当装了一盘,没顾上自己吃,转身就朝着高台快步走去。
“将军!您先用餐!”老副将走到周霆面前,双手捧着餐盘,语气恭敬又带着熟悉的关切,“这梅菜扣肉炖得脱骨,您牙口不好,正合适。”
周霆低头看着餐盘里冒着热气的菜,眼眶微热,抬手拍了拍老副将的肩膀:“老王,你跟着我受苦了,自己也快吃,别饿着。”“哎!”老副将笑着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回到士兵群中,重新打了一份饭,找了个角落蹲下,大口吃了起来。
其余士兵们见了,也都习以为常,没人多言——跟着周霆这些年,老副将始终把将军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哪怕是一顿热饭,也总想着先让周霆吃上。
周霆的士兵们愣了片刻,见身旁靖安郡的战友吃得畅快,终于按捺不住,涌向前排的菜盆。一名年轻士兵颤抖着夹起一块宫保鸡丁,放进嘴里嚼了嚼,眼睛瞬间亮了——鲜、香、辣交织,比他以前吃的干硬军粮不知强多少倍!“娘的,这是打仗能吃的饭?”他忍不住低呼,又飞快夹了两大勺鱼香肉丝,往碗里添了满满一碗白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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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空地上到处是士兵们的欢笑声。有人捧着馒头就着蒜蓉油麦菜,吃得狼吞虎咽;有人一手拿着烙饼,一手夹着鸡翅根,左右开弓;还有人端着食汤,小口喝着,眉眼间满是惬意。三千八百名士兵,从最初的拘谨到后来的放开肚皮,每个人的餐盘都堆得满满当当,没人再提过去的颠沛,眼里只剩当下的热食与安稳。
周家人找了处角落的长桌坐下,周凌峰捧着个大馒头,咬得满嘴是屑,又夹了块清炒时蔬塞进嘴里:“祖父,你看兄弟们吃得好开心!”周凌玥挨着母亲,慢慢往盘里夹菜,目光扫过不远处狼吞虎咽的士兵,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这些都是跟着祖父出生入死的叔叔伯伯,如今能吃上热乎的饱饭,真好。
周霆站在高台上,捧着老副将送来的餐盘,看着眼前的景象:三万三千八百名士兵,不分彼此,围着菜盆取餐,蹲在地上、坐在桌边,吃得热火朝天。阳光洒在他们黝黑的脸上,映着满足的笑容,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属于士兵的松弛与安心。
沈砚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杯温水:“老将军,将士们吃饱了,才有力气守家。”
周霆接过水杯,指尖微微颤抖,转头看向沈砚,眼神里满是敬佩:“世子此举,比千言万语更能凝聚人心。我周霆今日才算明白,为何靖安郡的士兵个个士气高昂——有您这样的主,他们怎能不拼命?”
沈砚笑了笑,望向远处的菜盆:“咱们的兵,守护的是靖安的土地,是自己的家人。让他们吃好、穿暖,是最基本的事。”
空地上,餐盘碰撞声、咀嚼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滚烫的暖流,流淌在每个士兵的心里。这一顿自助快餐,不仅填饱了肚子,更筑牢了信任——属于靖安郡的凝聚力,在热气腾腾的饭菜香中,愈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