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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望海棋弈约战东滩涂(第1页)

州牧府书房的烛火映着舆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沈砚指尖停在“望海”二字上,指腹反复蹭过楚昭雪新添的那行小字——“严沧,大衍老将,守望海三十载,水师经七十余战,未尝一败”。案上摊着的不仅有临溪郡的捷报,更有厚厚一叠关于严家的情报,纸页边缘被翻得卷。

“李奎和张恒的骑兵营已到望海东南,可探马传回消息,严家老三严启海早把城郊的粮道盯死了,连只野狗都靠近不了北港,”楚昭雪把刚热好的茶递过来,声音压得轻,“更棘手的是严沧的水师,那两艘主力战船日夜在港口巡弋,咱们没有战船,连靠近海岸都难。”

沈砚拿起情报,目光扫过严家子弟的分工:长子严启山镇守北港,是望海的海上门户;次子严启河管城内巡逻秩序,把城池守得像铁桶;三子严启海掌补给,连粮草分都亲自过目;两个侄子更不用说,严峰是水军副将,严岳管器械,整个水师的命脉都攥在严家人手里。最底下一行写着“孙严望,刚及冠,勇力过人,常随严沧巡城”,字里行间透着这家人守土的紧实。

“三十年无一败绩,严沧不是吴承那种困兽,他是真把望海当成了家,”沈砚放下情报,手指点在舆图上的南阳郡,那里是云州的粮草中枢,如今已被他牢牢掌控,“咱们占了云安、永安、青石、黑石四城,又守着南阳关和粮草道,论全局占优,可偏偏卡在‘水’上——没有水师,就打不破望海的门户。”

楚昭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舆图,忽然想起什么:“前几日周凯传信,说严启山在北港设了三道水栅,还把渔民的小船都收了,连渡海侦查都做不到。他还说,严望曾带一队兵在西南陆路巡查,遇上咱们的斥候,没动手,只说‘各守其土’。”

“各守其土……”沈砚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忽然有了点弧度,“严沧要是想顽抗,早让严望动手了。他守的是望海,不是覆灭的旧朝。”他起身走到舆图前,指尖从南阳郡划到望海:“传信给周凯,让他别盯着陆路粮道了,去查严家的旧事——尤其是严沧这些年守着望海,有没有过求而不得的事。”

楚昭雪一愣:“您想……收服严沧?”

“不然呢?”沈砚回头,目光落在案上那封周凯送来的信,信里提过林晚姑娘说望海百姓多年没遭过战火,全靠严沧护着,“硬打下来,水师毁了,严家折了,望海就算到手,也是座没了根基的空城。咱们要的是云州的太平,不是一座残破的城。”他拿起笔,在战令上添了句:“让军需处从南阳郡调一批新收的冬粮,先运到望海外围的镇子,别靠近城池,就说是给百姓备的。”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落在严沧的名字上。沈砚望着舆图,心里渐渐有了主意:严沧守土是为了百姓,他握有粮草,又占着全局优势,只要让严沧看到,跟着他,望海百姓能过得更安稳,这比任何攻城的计策都管用。

“再给李奎、张恒传信,让他们的骑兵营别再做偷袭的假象,就驻扎在海边,帮着清理附近的残兵,”沈砚放下笔,语气笃定,“严沧是老将,他看得懂咱们的意思——咱们要的不是他的命,是他手里的望海,是他护了三十年的百姓。”

窗外的天快亮了,晨光透过窗缝照进来,落在舆图上的望海。沈砚知道,这场仗不能靠刀枪,得靠心——他要让严沧明白,他们不是敌人,是同守云州太平的人。等严沧打开望海的城门,那才是真正拿下了云州的最后一道难关,到时候,周凯的婚假,严家的安稳,百姓的太平,才能真正落到实处。

军帐里的烛火比州牧府书房亮些,两盏牛油灯悬在帐顶,把舆图上望海城的轮廓照得清清楚楚。沈砚刚把南阳郡的粮册叠好,帐外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伴着金属甲叶碰撞的轻响——周霆拄着那杆湛金虎头枪,枪尖斜斜点在地面,枪杆靠在帐柱上,虎头纹在火光下泛着冷光,腰间还悬着柄磨得光滑的环刀;身后跟着周虎,背后斜挎着那柄惯用的厚背大刀,腰间横刀的刀鞘蹭得甲片轻响,三十有六的年纪,肩背依旧挺得笔直;周豹紧随其后,进帐时把开山斧靠在帐门旁,手按在腰间短柄弯刀的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最后是周雄,一对镔铁双锤挂在腰侧,锤头裹着厚布防磕碰,腰间还别着柄朴刀,身后跟着周凌云和周凌峰两个小辈——周凌云亮银枪斜背在身后,腰间柳叶刀的刀穗随动作轻晃;周凌峰把方天画戟靠在帐柱边,手攥着腰间雁翎刀的刀柄,年轻的脸上满是跃跃欲试。

“世子唤我等前来,可是为望海的事?”周霆先开口,声音虽有些沙哑,却依旧有力,他目光扫过舆图,指尖下意识落在北港的位置,“严沧那老伙计的水师,当年在北疆就没吃过亏,如今守着望海三十年,怕是没那么好对付。”

沈砚点头,把案上的情报推过去:“正是为此。我意收服严沧,而非硬攻,只是缺个能跟他说上话的人——周老将军当年与他同朝为官,该知他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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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虎上前一步,大手按在腰间横刀上,指节泛白:“若他不肯降,咱们便闯进去!我带一队人从陆路拆了他的鹿砦,三弟四弟去堵粮道,凌云凌峰跟着我,保管三日之内逼他开城!”

“不可。”周霆立刻打断,虎头枪在地上顿了顿,“严沧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拆他的鹿砦,他便敢烧了战船跟你拼,到时候望海百姓遭殃,咱们就算拿下城,也落不到好。”他看向沈砚,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世子想收服他,是对的。严沧这辈子最看重两样东西,一是望海的百姓,二是他那支水师——只要让他知道,跟着咱们,这两样都能保住,他未必不会松口。”

周凌峰攥着腰间雁翎刀的刀柄,往前凑了凑:“可他要是不认旧情怎么办?前几日听营里斥候回报,说严沧的人把粮草看得比什么都紧,连百姓的冬衣都要亲自过目,根本不像是会轻易松口的样子。”

沈砚笑了笑,把南阳郡的粮册翻开,指着上面的数字:“他看重粮草,是怕百姓挨冻受饿。我已让人从南阳郡调了三万石新粮,明日就运到望海西边的溪镇,只说是给百姓备的,不碰他的防线。”他看向周豹,“豹伯父性子烈,但心思细,劳烦您带些人去溪镇,盯着粮车,别让残兵捣乱,也别跟严沧的人起冲突——让他的人看见,咱们是来送粮的,不是来打仗的。”

周豹咧嘴一笑,手从弯刀刀柄上移开,拍了拍胸脯:“放心!我保证只守不攻,要是他的人敢来抢粮,我就把他们的兵器缴了,原封不动送回望海去!”

“虎伯父稳重,”沈砚又看向周虎,“您去跟周凯对接,把严家几个子弟的动向再摸清楚些——尤其是严望,刚及冠,年轻人心思活,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周虎点头应下,指尖在背后大刀的刀把上轻轻摩挲。周凌云站在父亲身后,忍不住开口:“世子,那我和凌峰呢?我们也想做事!”

沈砚看向两个小辈,目光从他们背后的长枪、画戟扫到腰间的佩刀,忽然想起周凌峰之前画的咧嘴笑小人:“你们俩跟着周老将军,明日随他去望海城外的山岗上看看——不用靠近,就看看严沧的水师排布。周老将军跟严沧打过交道,正好给你们讲讲水师的门道,也让严沧的人看看,咱们这边有他的老相识在,没存坏心思。”

周霆闻言,拄着虎头枪站起身,手按了按腰间环刀:“好!明日我便带两个小子去看看,让严沧那老东西知道,如今的云州,早不是当年的模样了——跟着世子,才有太平日子过。”

帐外的风刮得帐帘猎猎响,烛火晃了晃,却没灭。沈砚看着周霆一家或靠或挎的兵器,看着他们眼中的悍气与笃定,心里更踏实了——有周老将军这层旧识在,有粮草做底气,再加上严沧护百姓的心思,这场收服望海的棋,应该能走得顺些。等严沧点了头,望海的水师归了靖安军,云州才算真正握在了手里,到时候,周凯的婚礼,周凌峰盼的安稳,还有无数百姓的日子,才能真正定下来。

望海城主府的议事厅里,总飘着股挥不散的咸腥味——海风从半开的窗棂钻进来,裹着港口战船锚链碰撞的闷响,落在严沧手里的那张情报上。情报纸边角被海风湿得卷,上面“临溪郡破,沈砚得云州六郡”几个字,被他指尖反复摩挲,墨色几乎要晕开。

“父亲,临溪郡守将开城献降,连粮草都没烧,”严启山站在桌前,北港的海风把他的甲胄吹得泛着冷光,他指着情报上的字句,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沈砚这半年拿下六郡,没用蛮力,要么招降守将,要么安抚百姓,连靖安军的兵卒都没折损多少——此人不简单。”

严启河攥着腰间的佩刀,眉头拧得紧:“我派去溪镇的人回报,沈砚的粮车已经到了,就停在镇外,没碰咱们的防线,只给百姓粮。城里已有商户在传,说沈砚治下的郡城,冬粮管够,百姓不用缴苛捐——这是在拢民心。”

严沧没说话,目光扫过在座的人:二侄子严岳捧着水师器械的册子,眉头皱着,显然在算战船的损耗;大侄子严峰按在腰间的弯刀上,指节泛白,年轻的脸上满是不服气;最边上的严望攥着长枪,枪尖在地面轻轻点着,眼神里既有少年人的冲劲,又带着几分犹豫——他前几日在城头,见过沈砚的粮车旁,有百姓给靖安军递热水。

“三叔,咱们的粮草还能撑多久?”严望忽然开口,看向掌着补给的严启海。

严启海翻了翻手里的账册,声音低沉:“城内粮草够军民撑四个月,但冬衣只够一半——往年靠临溪郡调运,如今临溪归了沈砚,这条路断了。”

“怕什么!”严峰猛地拍了下桌子,弯刀鞘撞得桌角轻响,“咱们有水师!沈砚只有步兵骑兵,连条像样的船都没有,只要守住北港,他就算有六郡,也攻不进望海!实在不行,我带战船去劫他的粮车!”

“糊涂!”严沧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让议事厅瞬间静了下来。他把情报放在桌上,指腹按在“临溪郡无一人伤亡”上,“沈砚要是想硬打,临溪郡不会这么太平。他要的不是望海的城,是望海的人——是咱们护了三十年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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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启山愣了愣:“父亲是说,他想像招降临溪那样,招降咱们?”

“不然他何必送粮到溪镇?何必不碰咱们的防线?”严沧抬头,目光落在窗外的港口,那里停着他守了三十年的战船,船帆上的“严”字在风里猎猎作响,“他知道我严家守望海,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百姓不遭战火。如今他有六郡,粮草充足,要是真打起来,咱们能守住,但百姓要挨冻,要断粮——这不是我守望海的初衷。”

严望走到爷爷身边,轻声问:“那爷爷打算怎么办?”

严沧拿起案上的笔,在情报空白处画了个圈,圈住“沈砚”二字:“启山,你去溪镇一趟,别带兵,就带两个随从,看看沈砚的粮是怎么的,看看他的兵对百姓怎么样。启河,你盯着城里的动静,别让有人趁机造谣,安稳民心要紧。”他顿了顿,看向严峰和严岳,“水师照旧巡防,但不许主动挑事——沈砚要是真想打,不会等咱们查完。”

海风又吹进议事厅,这次带着些凉意。严沧看着一家人的身影,心里清楚,望海的天,或许真要变了。他守了三十年,盼的从来不是什么旧朝的爵位,只是望海的百姓能安稳过冬,能听见港口的船帆声,而不是战火声。如果沈砚能给百姓这样的安稳,那这望海的城主之位,这水师的兵权,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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