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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暮下 完(第1页)

阿暮(下)-完-

自那日于徵许诺阿暮等两年後再论亲事,心里虽说惦记,却一直不曾再提。

她不是个傻的,心想出这一趟门去给于姒送亲回来,阿暮就变了主意,定是她不在家这些时日里发生了什麽。另是回府数日,总隐隐觉察出哪里怪异,府中下人瞧她的眼神多半像是欲言又止,待她抓来人问,又未能得出什麽话,最後只好作罢。

因这头动了心,便比从前更加仔细着异瞳小丫头,不仅非要拉着人同食同寝,得了什麽稀罕物也只管塞到人手里,连平日里巡营也不爱自己快去快回了,时时刻刻都将阿暮带在身边形影不离。

阿暮本就是于徵的近卫,这番举动倒也没引起振东伯多加注意,偶尔听到些闲言碎语也只当是两人不拘小节,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谊,行为上亲密些也不妨事,便没管。

他不管,于徵便更加无所顾忌。

直到这日辰时,前院有人吵吵嚷嚷。

于徵正剥开橘子皮,把果肉往阿暮嘴边递,听到外边嘈杂,便扬声朝着院子里问:“谁搁外边儿闹啥呢!”

底下的婆子急急忙忙到门口来回,气喘吁吁地说:“小姐,是进哥儿来了,说他近日得了本册子,在册子上学了远北侯的平沙枪法,这会搁演武场耍给大夥儿瞧新鲜呢!”

阿暮嚼着清香带涩的橘瓣,眉还皱皱巴巴粘作一团,听到平沙枪法,眼睛霍然亮了亮。

于徵攥着剩下半颗橘子,另一手十指在她额间反敲两下。

“瞧把你给激动的,走吧,一道瞧瞧去。”

阿暮怯生生说:“可……可以吗?”

“瞧你问的什麽话。”于徵抓着她手腕起身,笑嘻嘻地说:“有啥不可以。”

于进在前院演武场里耍枪,看到于徵牵着那异瞳小丫头过来了,枪柄往地上一杵,震得其下木台嗡香,“锵”的一声。

他贼笑着同于徵说:“徵姐姐,我早听闻,你进进出出都带着她,不知的还当你从哪儿捡来的宝贝。”

“可不是我捡回来的宝贝麽。”于徵拉着阿暮站到演武场的栏杆边,朝于进摆手:“接着耍你的枪,我们都没见识过,不知远北侯的平沙枪法究竟有多出神入化,又到底是何妙处能上阵时令敌人闻风丧胆,你且放开了手脚,让我们瞧好。”

于进那套枪法舞得虎虎生风,周遭的叫好声不绝于耳。独独于徵抱臂倚着栏杆,塞了最後一只橘瓣进口,在齿间碾出甜腻腻的浓香汁水,她眯着眼看了半晌,忽然笑出声来。

“停停停——”她扬手打断,“你这套平沙枪法,怕是南边货郎用三文钱一本的假册子糊弄你的吧?”

阿暮站在一旁听着,她是瞧不出来的,只觉得这套枪法确实耍得很好,心道还是小姐厉害,见过大世面,才能识得进哥儿是被卖货的货郎坑了,毫不质疑于徵会论错。

于进收势站定,额角汗珠滚落。

他拄着枪杆喘气,不服道:“徵姐姐怎的胡说?我可是花了二十两银子从远北行商那儿淘换来的孤本!那远北侯上了年纪,只要他们不是反了,咱可没机会千里迢迢跑到远北去瞧,你都没瞧过,怎知是真是假?”

“二十两?”于徵噗嗤笑个没完了,顺手将橘子皮放到阿暮手里,大步流星走进场中。她随手抄起架上的练习枪,腕子一抖,红缨如血绽开。

“看好了,”她声音清亮,身随枪动,“平沙枪讲究的是势如瀚海,枪出如龙。你又不是不知,你徵姐姐我呀,从小就爱研究远北杜侯,凭啥她能封侯,咱们阿公却只是封爵呢?你这套花里胡哨的,看似霸道刚猛,但灵活劲儿相去甚远,战场上敌人早把你捅成筛子了!我虽没见识过真正的平沙枪法,但又不是个傻的!”

银枪在她手中化作游龙,点丶刺丶扫丶挑,每个动作都带着沙场上拼命过的,特有的凌厉杀气。阿暮看得目不转睛,异色瞳仁里映着她矫健的身影。

于进目瞪口呆,等于徵一套枪法演示完毕,才讪讪道:“还真是被骗了。。。。。。原来徵姐姐早已会了,不仅不教我,还诓我,忒小气了!”

“谁说我会,我是听爷爷讲完自己悟出来一些的,与真正的平沙枪法只怕也不在同一水平。”于徵扔了枪,勾着他肩膀往树荫下走:“说说,哪来的远北行商?大老远从远北来咱们辽东,没准儿是冒充,明儿姐带你去讨公道。”

树影婆娑,落下斑驳光点。于进擦着汗,摆手道不过二十两,权当做了善事劫富济贫,他劫自己的富,于徵却道那不行,天衢城里绝不纵容江湖骗子,于进只好把如何遇到行商又如何上当买了册子的过程一一交代。

话末,他忽然压低声音:“徵姐姐,底下人都在传你要娶阿暮,真的假的?”

于徵脑中尚且还在默记他说的远北行商,听他这般问,下意识便接了句:“怎麽传到你院里去了?”

“何止我院里!”于进面色发红,压低声音道:“我估摸着整个辽东都快知道了!阿公那边怕是也。。。。。。”

“知道便知道。”于徵漫不经心地理着袖口,“我要娶谁,还需要看旁人脸色?”

“可阿暮毕竟是个来历不明的异瞳。。。。。。咱们伯府虽说不是极重门第,但你们这也……”于进眼角馀光瞄到阿暮在朝他们这处盯着,又怕于徵不悦,绞尽脑汁找了出个说辞:“不相匹配啊,你怎麽说服爷爷阿公同意?”

“匹配?”于徵轻笑一声,目光扫过远处刚走开去小心翼翼收拾枪架的少女,“你瞧我哪里不好?我不好看吗?我不英姿飒爽吗?我一不作妖二不骗人,文武功课皆拿优等,行军打仗也有小胜,哪里和阿暮不匹配了?再则她是我捡回来的,便是我的人。”

“你能纳妾啊。”于进把着于徵胳膊,“看你这人是哪里都好,可风月里的事你就……你若是纳妾,她还能接受你心思淡了另找旁的,你直接娶她做妻,转头又去群芳楼,她怎生吃得消?”

于徵双手叉腰,对着身边栏杆踹了一脚,拽着于进又走出去几步,离那娇小身影愈发远了,她才义正言辞道:“我发誓,我不纳妾,以後也再不去群芳楼!你就瞧好了吧!我待她是真心实意,她待我也是,如此便很是匹配!我非娶她不可!”

这番话实在不像少年意气,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于进愣愣看着她,好半晌才笑叹道:“徵姐姐,真有你的。”

“人生苦短,何必委屈自己?”于徵拍拍他肩膀,“倒是你,少买些假册子,多练练真本事。”

待于进悻悻离去,于徵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她转身走向演武场边候着的管家,声音冷了下来:“去查查,是谁在底下乱嚼舌根。”

是夜,于徵院里跪了三个婆子两个小厮。她坐在廊下,慢条斯理地擦着枪尖。

“我院里的事,倒劳烦各位替我宣扬了?”枪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既然这麽爱说话,明日便去马厩伺候吧,那儿只需要动手,不需要动口。”

处置完下人,她再回到房中时,已是月上中天。阿暮正坐在榻边缝补她白日里练枪刮破的衣袖,烛火描摹着少女专注的侧脸。

于徵心头一软,走过去抽走她手中针线:“这些让绣娘做便是,你怎还学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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