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揽住昭南妄图逃跑的腰肢,轻轻一带便将人锁在身边。
随後缓缓擡眼,明知故问,声色慵懒微沉。
“团团方才做什麽呢?”
昭南一向敢作敢当,被抓包了更是不怕。
他仰起脸,又凑上前,目标明确似的,在傅觉止唇上重重亲一下,得逞地弯起眉眼,理直气壮。
“亲你。”
车外嬉闹声渐小,傅觉止掀起眼皮,长睫被内里的烛光投下一片阴翳,眸底已经藏了暗色。
他仰起上半身索吻,想吃得更深,昭南却已经撤开,目光望向车窗外天边出现的弯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我小时候才见过这麽亮的月亮。”
一侧的福海闻言心头一凛,擡眼对上镇北王看过来的视线。
他一个躬身,悄无声息地退去车外了。
傅觉止支起身,将人从车窗边沿拉回来,指尖碰了碰昭南的耳垂,连同那枚今早被自己亲手戴上的玉铛,一并拢在手心,直至变得温润。
“小时候?”
他眉梢微动,顺着话问,似是寻常的闲话家常:“在南疆家里的事?”
昭南舒服地眯起眼,在他怀里蹭了蹭,成了只贪欢敞开肚皮的小狗。
他早已被傅觉止纵得无法无天,什麽话也无所地往外说。
“算是吧,就是我的家乡。”
昭南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後来月亮就不那麽亮了。”
傅觉止不动声色,将他拢在自己的气息范围内,声色平稳,笑着问道:“团团的家乡,月亮很特别?所以记得这麽清楚?”
帘外吹来清风,昭南想了片刻,扬着眉眼分享:“不算特别,也记得不太清了。只是小时候,总是和朋友在夜里疯跑,捉那些一闪一闪的萤火虫。”
“那时候觉得萤火虫好亮啊,可是天上月亮更亮,白堂堂的,比灯还亮。”
傅觉止忽地扯了扯唇角,又问:“这般亲近,可是团团的青梅竹马?”
“啊?”
昭南有些茫然地仰起脸,随即连连摇头,笑得一派纯粹:“是发小。”
身下的马车渐停,车轱辘声消失,是已经到了经略府门口。
傅觉止指尖在昭南唇下轻点,似是笑了一声:“发小?”
他不急着下车,只是俯身,含住昭南微张的唇,声色因着情意些许含混:“後来如何了?”
语调平静,没有任何失态,仿佛只是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的结局。
“分开了。”
昭南声音有些轻,笑着如实相告:“再也没见过了。”
傅觉止贴着他的唇,感受着温软交缠的吐息。
他托住昭南的腰臀,利落起身,揽着人踩上备好的踏凳下车,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语气沉稳:“无妨。”
他神色如常,也不着痕迹,笑着:“旧日的月色,团团若记不清,便不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