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依不饶,就是要抱着娘亲睡。
阿香哄小孩一般地说说:“哎呀,这麽大的小哥儿,我可不跟他睡,乖糖糖快回房睡去,娘亲没事,今天这是怎麽了,嗯?有这麽黏娘亲的吗,传出去可要叫人笑到大牙了。”
齐棠依依不舍地出了门,还不甘心回头:“下午我还来!”
“好好好。”
一出来就见霍见秋坐在堂屋,虽然天天跟他玩,但在东厢房看到他,齐棠还是莫名紧张。
霍见秋低声道:“香姨没事吧?”
“没事,”想到什麽,齐棠又道:“夜晚你有没有听到什麽动静?”
霍见秋摇摇头:“从香姨进来那日夜晚有过咳嗽,之後再没听到什麽动静。”
齐棠沉默,转季节时偶尔咳嗽也是正常。
他现在就担心娘亲压着病情不告诉旁人。
“那日香姨还跟我说了一句话,心病还得心药医。还有,”霍见秋越发将声音压得低,凑到齐棠耳边:“她给了我个东西。”
看霍见秋神情那麽严肃,齐棠心头一跳:“什麽东西?”
霍见秋站起来:“在我房里。”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齐棠心脏砰砰乱跳,终究还是跟着进去了,站在门内一点不敢再多迈一步。
这个房间不出意外的话,是见秋将来结婚生子的房间。
从踏进来那一刻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不过也挺意外,霍见秋的房间布置简单得很,一张旧床,还有套旧桌子旧椅子,一个大箱子应该是用来装衣服的,小箱子是他们来时送他的,是房里除人之外唯一新鲜漂亮的。
霍见秋从唯一能藏东西的大箱子里将一个小盒子拿出来,放到一边的桌子:“坐。”
他也很紧张,喉结滚动半天只能说出一个字。
小哥儿终于擡步过来,霍见秋又道了声:“关门。”
两人坐在桌子旁,桌上是一个木盒子还没打开。
霍见秋轻咳一声,将盒子推过去。
齐棠还在紧张害羞,打开盒子後所有情绪回笼,懵在当场:“这是娘亲送你的?”
这个是爹娘给他买黄金定做的丶待新婚之日用的金冠!
想通是怎麽回事,他脸蛋瞬间涨得通红,逃也似地出了房,跑回自己房,关门时都失了手,拿被子严严实实将脸蛋盖住,羞得不想见人了。
整个晌午都睡不着,等冷静些又想到一件事,为什麽娘把这个东西送给见秋?
虽然两家确实默认了他与见秋之间的关系,但是为何刚来霍家就把这东西送给见秋?
他不由得多想。
下午起床直奔娘亲房间。
撸起袖子,勤快地帮娘亲收拾。
阿香好多箱子都没打开,上一次齐棠要帮她打开,她说:“有几件穿就行了,不必这麽麻烦,等这几件穿烂了再开也不迟。”
在乡下确实穿旧衣服好一些,但现在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娘亲的箱子都打开一遍,把衣柜塞得满满的。
阿香无奈地摇头:“这孩子。”
眼中却全是怜爱。
齐棠过来挽住她的手,撒娇道:“天气这麽好,阿娘陪糖糖去放风筝吧。”
“好好好。”
风筝不够,霍见秋把自己那个让了出来,看他们母子俩玩得开心,心里也开心。
阿香脸上笑容灿烂,齐棠心里的顾虑也少了许多,觉得还是自己想多了,娘亲身体没有问题,还跟他跑着把风筝放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