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想要拒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不应该这样,太不应该了。
对兰斯这种不要脸的神经病,一点机会都不能给他!
等陆翡然呼吸平稳一点,兰斯撑起身子又上前吻他,湿润的嘴唇贴在一起,陆翡然下意识想躲闪,但再躲就要掉下去了,只好被兰斯拉了回去。
小狗还在他的床头小声地叫,陆翡然看了看它,说:“你把它吵醒了。”
双颊忽然被掐住,陆翡然整个头一动不动地仰着,愣愣地看着兰斯,看见他脸上出现堪称温和的笑,细腻又温存。
“只是一只狗,别管它了。”
兰斯抱了上来,他们拥在一起,鼻尖蹭着鼻尖,唇珠蹭过唇珠,用鼻尖和嘴唇把陆翡然的轮廓描摹出来。
如果不是他擅自闯进来,陆翡然什麽时候会邀请他来?
或许会,或许永远不会,他不能再等待了。
兰斯小心地捧着爱人的脸,仿佛那是什麽很快会融化的雪,连用力都不敢用力,也担心自己的靠近会加速雪的融化。
他静静地等待宣判,激情褪去之後,会再让他滚开吗?
静谧的时间成了酷刑,但他希望这难得的平静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
陆翡然什麽都没想,他只知道,现在很舒服,至少身体上是舒服的,符合他及时行乐的理念。
但放纵总是伴随着代价,兰斯今天如果住了进来,还能轻易地让他离开吗?
“你太过分了。”陆翡然闭上眼,湿润的睫毛一簇一簇的,像燕子的尾羽。
兰斯整理着他被汗湿的黑发,目光柔柔地笼罩在他身上:“我只是尽职尽责。”
“我让你来了吗?”陆翡然眉心一皱,“你应该知道什麽是私闯民宅,没有报警是我对你仁慈。”
“可是这里是我们以後要一起生活的家,装修好了这麽久,我都没有来看过。”兰斯抱着陆翡然,语气有些委屈。
不会和你一起生活,也不会和你一起住。陆翡然想。
但他没有说出来,这话绝对不适合在现在说。
陆翡然侧过身,背对着兰斯蜷缩起来,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角:“我真的要睡了。”
被冷落了多时的小狗还在床头晃着尾巴,小小地叫了两声,吸引到陆翡然的注意力,眼睛转动,似乎在问他,两位主人刚才在做什麽?
陆翡然蹭了蹭小狗的脑袋:“你也睡吧,宝贝。”
兰斯:“……”
兰斯:“给他取名字了吗?”
陆翡然随口说:“没有,没想到取什麽。”
“那我来——”
“不可以,”陆翡然打断了他,“你不是它的主人,我才是。”
陆翡然睁开了眼,褪去情。欲的黑眼睛斜着乜了兰斯一眼,黑与白分分明明,眼瞳和眼白,黑发与皮肤,对比鲜明,有些冷傲。
兰斯怔了一瞬,继续从陆翡然的身後抱住他,两人贴合在一起,说:“好,我不取,但是你不要叫他宝贝。”
他对着小狗做了几个手势,小狗立刻安静地坐下了。
“……我怀疑你是不是训过我的狗。”陆翡然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忽然说。
好奇怪,为什麽小狗对突然出现在家里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年龄太小了,没有领地意识吗?
陆翡然不太懂,他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草木皆兵,兰斯哪能训过他的狗?
兰斯不置可否,摸了摸陆翡然的肚子,轻声说:“睡吧。”
……
转天就是冬至,陆翡然早和周梓华约好了去他家里玩。
兰斯却还没有走,他早上洗了澡,穿着睡袍把做好的早饭端给陆翡然,让他坐在床上吃。
陆翡然端着盘子,借着屈起的膝盖,把盘子轻轻垫在上面。
温度刚好的牛奶,入口非常舒服,还有刚煎好的三文鱼,熟度恰到好处,肉质软弹,味道极佳。
自从鹭园只剩下陆翡然一个人,陈姨就总是不知觉地把他当小孩照顾,24小时不间断的无微不至。
陆翡然很感谢她,但他不想这样,改了陈姨的工作时间,只有下午和晚上。
因而,他自己大多数时候只会随便搞一些早餐自我糊弄,能吃,但真的很一般。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吃过这麽令人满足的早餐了。
“你有考虑过转行当厨师吗?”陆翡然打趣道。
兰斯摇头:“投入産出比太低的事情我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