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歪脖子树
“想什麽呢?”许文焘打断他的胡思乱想:“别放怀里抱着啊,衣服都油了。”
“没什麽。”
“我昨天中午才到家,听说库山放假早,以为你早到了,没成想居然躲这来了。”许文焘朝他笑了一下,笑得的他心颤,“本来还想找你好好谈谈,现在……”
“别说了,我都知道。”李信打断他,与其被他凌迟,还不如先说出来:“我知道错了,以後不会了。就按你说的,什麽都没发生,真的。你别生我气,以後再也不会了。”
“什麽意思?”许文焘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你要提裤子走人不认账吗?”
初一早上六点半,路上一个人没有,许文焘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甚至産生了回音,李信看了他一眼。
“?”
“你说认就认,你说不认就不认,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
“?”
李信面对许文焘突如其来的狂暴,脑袋一片浆糊。
“连个屁都不放,说话。”
“对不起,焘哥,你别生气,以後我真不会了。就像你说的,咱俩翻篇,你还是我哥,我还是你弟。”李信除了道歉不会说别的。
他越道歉,许文焘表情越难看,咬着牙擡手貌似要打他,李信闭上眼睛等待拳头落下来,过了许久,许文焘并没有动作,他把眼睛睁了个缝,只见许文焘低着头,抱着肩膀气的呼呼喘气。
“焘哥?”他唤了一声。
“平时能说会道,怎麽现在跟个棒槌似的,你还要我怎麽说。”许文焘猛地擡头,随即又别扭地别过脸:“要我舔着大脸说,是我愿意跟你睡的,不跟你睡活不了,得死吗?”
李信脑袋“嗡”的一下,太阳xue突然被什麽猛击,每根血管都在发颤。
“你不嫌我恶心吗?”他小声问道。
“恶心?”
“就是那天早上,你看见我就吐了……”李信声音越来越小,最後像个蚊子,嗡嗡飞走。
“我不是说了吗?我喝多了,洋酒後劲大,你不知道?要我说几遍你才能记住?”
许文焘说到後边,自暴自弃一般开始疯狂输出,李信甚至能看见他的怒火从头顶烧出来:“第二次,还有第二次。你情我愿的,那次没吐吧,我还亲你呢,亲了一宿,对吧!我哪能嫌你恶心。”
李信被他说的呆楞在那,反应过来後,连忙捂住他的嘴:“别在大马路上喊啊!”。
“我就要说!”许文焘挣脱他:“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就你知道羞耻,就你知道不好意思,都是我勾引你行吧,我就喜欢你,爱勾引你,行了吧!!!”
“你***还叫个人了?一躲躲我这麽长时间,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提上裤子就跑。我告诉你,我**都被你捅发烧了,一点生理卫生常识都没有,就知道拎个狗***的东西瞎***捅。怎麽谁可怜谁有理啊?非要装一副我欠你的样子,差不多得了,我不说我错了丶错了,没完没了是吧。”
许文焘骂的话着实不堪入耳,但李信听了觉得格外安心。
“怎麽还发烧了!严不严重?”他被骂的脸烧的慌,又噗呲一声笑了:“别骂了,太难听了!”
许文焘:“你还知道问我,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理我了!”
他顿了一下,越想越气,继续喊:“骂你几句怎麽了?我今天就把屁放在这,我***就是愿意跟你睡,我还***要跟你睡一辈子,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李信不敢相信,但眼前的人又如此真实,活生生的人站在跟前,十几年说不出口的肖想,这一刻,竟然成真了。
他又有什麽介怀的?
“真的吗?”
“真的。跟我回家吧,活爹!大过年的,别在人家蹭吃蹭喝了,行不行?”
李信抹了把眼泪蹭在许文焘身上。
“你恶不恶心!”许文焘骂完又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什麽,伸出袖子把李信的脸蹭干:“不恶心,不恶心,过来,哥给你擦干净。”
方芩跪在床上,隔着卧室玻璃看见园区大门口那两个人,你给我一下,我给你一下,在那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隔老远拍了张不清晰的照片发给迟云臣,他许久没回,一定还没睡醒,他说了今天要补觉。
再擡头,那两人不见了。没多一会许文焘和李信就敲响了房门。
方韵正准备做饭,看着许文焘拉着李信愣了一下,没问李信红着眼睛怎麽了,然後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屋吃早饭。
“你太客气了,下次来别带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