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都富户甚多,青楼楚馆更是多不胜数。谁能料到这样别具一格的经营方式,会吸引这么多客人。
&esp;&esp;后来更是请到了盛京名妓瑶珈来兴盛乐楼,至此名声大噪。
&esp;&esp;文人子弟以请到影乐楼里的姑娘们为豪,若得到姑娘的芳心,可与之一夜春宵。楼主也并不干涉双方你情我愿之间的事。
&esp;&esp;这般便更加引起众少年儿郎们的追捧,影乐楼日日邀约甚满,有的人甚至排到了月余后。
&esp;&esp;这可不,听闻影乐楼楼主已经想来东江开分店,这背后的利润可不容小觑。
&esp;&esp;江老七傍上影乐楼,真真是叫人羡慕。
&esp;&esp;今日新店剪彩,姜樾之自然也到场。
&esp;&esp;慕连许久没见到她,只觉着她身上多了几分从容不迫的傲气。她立在廊下,檐角漏下的日光正巧斜切过眉峰,三春明媚都不及她眼底秾艳。
&esp;&esp;纤指拨过耳坠明珠,笑意浅浅,被风吹起裙裾翻涌的弧度恰似水浪,荡入人心。
&esp;&esp;“慕二郎君。”姜樾之似乎也是瞧见了他,知礼地对他打招呼。
&esp;&esp;慕连控制不住靠近她的脚步,回神时已经站在她面前。
&esp;&esp;“慕二郎君有何事?”
&esp;&esp;慕连总不能说自己是情不自禁,轻咳一声:“这地段你可还满意?”
&esp;&esp;“有些太好,叫人受之有愧。”
&esp;&esp;慕连骄傲地抬了抬下巴:“这是自然,我可是走遍了全城,对比了十数家铺面。同旧主谈了又谈,才选定的此处。”
&esp;&esp;姜樾之听着他仿佛在邀功的话语,有些莫名:“劳烦慕二郎君,改日让家父好好款待您。”
&esp;&esp;慕连瘪了瘪嘴,想要请她吃饭的话犹豫再三,出口时又变成了:“前些日子,那都水长知道你我两家的合作,停了你们的渔船。才没过几日,江家渔船又能出海了,你是如何办到的?”
&esp;&esp;姜樾之歪了歪脑袋,这都水长刚上任就敢给各家渔船找麻烦,可见他背后有人。
&esp;&esp;姜樾之在盛京时,与各家多有联系,思来想去总算想到这新都水长乃是太常寺寺丞的五女婿。
&esp;&esp;那五女乃是庶出,本不得宠,许的人也格外草率。但这都水长虽芝麻小官,能捞的油水却大。
&esp;&esp;这一年,新帝正调查腐败,充盈国库。若他中饱私囊的消息传回盛京,整个寺丞府都会跟着遭殃。
&esp;&esp;姜樾之略想了想,就求着瑶珈去信一封,也没多说旁的。简单提了两句这禁渔期刚过,出了不少渔船。
&esp;&esp;寺丞聪明,一下便想通了其中蕴含的提醒,连夜写了信来警告。
&esp;&esp;这不刚得到岳丈提醒的都水长,自然不敢再如此行事。
&esp;&esp;其中关键,姜樾之自然不能和他明说,只是笑笑:“或许是都水长良心发现,有段时日不会来为难我们了。”
&esp;&esp;鬼才信。
&esp;&esp;慕连知道她的话半真半假,不过她总不会伤害两家利益就对了。
&esp;&esp;慕连又咳了咳,好似做足了准备:“不知江娘子明日是否有空,聚广楼新上了几道菜,要不……”
&esp;&esp;话未说完,被急匆匆赶来的婢女打断:“娘子,影乐楼楼主来了,老爷请您过去一叙。”
&esp;&esp;姜樾之与柳时暮商议过,为了避免引起议论,未能在江都站稳脚跟前,先不在人前暴露二人的关系。
&esp;&esp;此事,江鸿信也知道。
&esp;&esp;所以,竹沥特意过来说这一句,不难猜出是谁的吩咐了。
&esp;&esp;这个醋罐子……
&esp;&esp;姜樾之心中笑了笑,有些歉然地道:“我还有事忙,慕二郎君自便。”
&esp;&esp;“诶!”慕连招手,可她走的飞快,兀自喃喃着,“又差一点点。”
&esp;&esp;客来轩热闹非凡,三层楼的雅座都坐满了,多是来庆祝的。
&esp;&esp;一辆极华贵的马车停在巷子口,车上还有独属于陈氏的鱼徽。
&esp;&esp;“主家,这新开了一间酒楼,您可要下来尝尝鲜?”小厮道。
&esp;&esp;陈松黎声音有些怏怏的:“谁开的?”
&esp;&esp;“听说是西江的江老七。”
&esp;&esp;陈松黎最开始接管江都,便接手西江十二坊。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多家商户都有问题,只有
&esp;&esp;那江老七,账目明细清楚。虽也有小毛病,但也无伤大雅,很快就补上了。
&esp;&esp;“原来是他。”陈松黎来了几分兴致,“江老三被我赶下家主之位,心中憋屈,处处与我作对。这江老七倒是个可造之材,替我看着些,我总得培养几个自己可用的人才。”
&esp;&esp;“遵命。”小厮又想起前儿个听说的事,便当做个笑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