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三娘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乱世之中,性命如草芥。我不求时宜能荣华富贵,只求你护她一世安稳。若有朝一日你负了她。”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便是与整个漼氏为敌。”
周生辰起身拱手,玄甲碰撞出沉闷的声响。
“三娘子放心,周生辰以性命起誓。”
返程时,周生辰在马背上咳了三次血。
漼风几次想替他策马,都被他挥手拦下,直到望见那座被藤蔓覆盖的废弃道观,他才眼前一黑,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时宜在道观门口望了整整两个时辰,听见马蹄声便扑了出去,却正好接住周生辰坠马的身躯。
他身上的血腥味比清晨更浓,玄甲下的伤口已将内里的中衣浸透,时宜抱着他冰冷的身体,指尖抖得几乎握不住。
“快!医女!”
她嘶声喊道,泪水砸在周生辰毫无血色的脸上。
道观内,医女解开周生辰的衣襟,倒吸一口凉气。
“毒已经蔓延了,脉象弱得几乎摸不到。”
她取出银针试了试,针尖瞬间黑如墨炭。
“透骨钉上的鹤顶红混了西域的‘牵机引’,两种毒相克相生,寻常解药根本没用。”
时宜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看着周生辰蹙紧的眉头,听着他压抑的痛哼,忽然想起一事。
那日在东宫偏殿,刘子行曾得意地向她炫耀一本蓝皮古籍,说那是西域传来的《毒经孤本》,世间万毒皆可在其中寻到解法。
“我知道哪里有解药。”
时宜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谢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想去皇宫?不行!刘子行巴不得你自投罗网!”
“可师父不能等了。”
时宜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藏书阁的守卫我熟,我伪装成宫女混进去,拿到孤本就走。”
漼风也劝道。
“太冒险了,我派几个身手好的……”
“不行。”
时宜打断他。
“宫里的侍卫认得出玄甲军的身形,只有我去最合适。”
她看向昏迷的周生辰,轻轻抚上他苍白的脸颊。
“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好他,我一定会带解药回来。”
当晚,时宜换上了一套漼氏医女的青布衣裙,借着夜色掩护,跟着漼家安排的内应混进了宫门。
宫墙依旧巍峨,金砖依旧光亮,可处处都透着诡异的死寂,巡逻的禁军比往日多了三倍,盔甲上的龙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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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阁的门锁着,时宜却记得侧窗的插销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