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听得心惊肉跳。
“那……那师父喝的药不会有事吧?”
她下意识地看向周生辰,生怕他又有什么不适。
“放心吧。”
玄真大师拍了拍她的肩。
“耶律渊虽骄纵,却不是阴狠之人。这心头血纯净得很,没有掺别的东西。况且‘同生’毒炼制极难,非至亲之血不可成,他断不会用在这种场合。”
周生辰靠在软垫上,听着他们谈论北狄的毒术,忽然开口。
“北狄巫医一脉,早年本是悬壶济世的名医,后来才沦为皇室的工具。”
他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带着几分了然。
“当年我废了耶律渊王叔的双手,并非因他用蛊,而是他为了练毒,残害了整整一族的牧民。”
时宜这才明白,为何那日在猎场,拓跋烈提起周生辰时那般愤怒,想来是不知其中原委。
她想起耶律渊在河谷上说的那句“周生辰是个值得救的人”,心里忽然敞亮起来。
公道自在人心,哪怕隔着恩怨,也总有人能看清是非。
玄真大师将青瓷瓶小心地收进药箱,又给周生辰把了脉,笑道。
“脉象稳了,只需静养半月,便能痊愈。”
他收拾好药箱,对时宜说。
“你在这儿守着,我去煎些安神的药来。”
萧宴也道。
“我去看看驿站的马车,顺便让长风再备些干粮,等王爷好些了,咱们便回王府。”
禅房里只剩下时宜和周生辰。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香炉里的沉香还在缓缓燃烧,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时宜拿过一方干净的帕子,轻轻擦去周生辰额角的冷汗。
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看着竟有几分脆弱。
“师父,以后别再硬撑了。”
时宜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他。
“您若是倒下了,王府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周生辰缓缓睁开眼,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好。”
他低声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都听你的。”
时宜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床榻,耳根却悄悄红了。
窗外传来玄真大师的脚步声,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纷乱的思绪压下去。
只要师父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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